六点二十五分,距离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了快半个小时,但赵探长还没下班。谢飞和肖若男两个徒弟都被他叫到了办公室。
“这一次的‘花雾山尸骸案’,上面的意思,是想让我负责。”赵探长说,“可我最近想主攻‘蝴蝶结杀手’的案子,着实做不到一心二用。而且,据法医初步鉴定,‘花雾山尸骸案’的被害者应该是二十几年前死亡的,时间那么久远了,现场相关的证据早就消亡了,这案子不是那么好查的。你们俩先看看资料吧。”
说着,赵探长指了指桌上一份薄薄的档案袋。
谢飞上前一步,拆开档案袋,拿出了里面的资料,是几张照片和一页资料。照片上,一片泥泞中,一具骸骨清晰地裸露了出来,从外形上看,是一具完整的骸骨。骨架较小,应该不属于成年人。
“师父,咱们局里人那么多,为什么要把这么难破的案子交给你啊?”肖若男嘟囔道,“‘蝴蝶结杀手’的案子是,这个案子也是?”
“咱们师父是能者多劳。”谢飞脸不红,心不跳地拍着马屁。
“你们俩也跟着我快三年了,我想,暂且把这个案子交给你们。”赵探长说,“我知道这个案子的难度,你们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权当练手了。”
“师父,真的交给我们吗?”谢飞有些跃跃欲试,其实,每个实习警员的心中都有一个梦,那就是破获一起悬案大案,证明自己的实力。
“师父,或许,这个案子,你可以交给苗溪溪。”肖若男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谢飞和赵探长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肖若男意味不明地瞄了谢飞一眼,然后,她走到赵探长身边,附在他耳朵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师父,苗溪溪不是立下豪言壮志,说自己一定会抓到‘蝴蝶结杀手’吗?既然‘蝴蝶结杀手’的案子她都能破,那这个案子更不在她话下了吧。”
“这……”赵探长有些迟疑起来,这算不算是变相地为难苗溪溪呢?他一向是光明磊落的人,这样做,不大好吧。
“师父,想想苗溪溪对您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儿吧。”肖若男决定再加一把火,“她不是一直想破案吗?您就给她机会呗!”
想起那天,他被迫将“李秀被害案”的资料交付出去,那股憋屈,那股苦涩,似乎还残留在嘴里心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给她一点教训也好。想到这里,赵探长点点头,道:“行,我去找陈副局长,让他把这个案子交给苗溪溪。”
谢飞不知道肖若男悄悄说了些什么,竟然能让师父点头同意。可是,看着肖若男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和坏笑,谢飞忽然觉得,比起杀人凶手来,女人的心更为可怕。
于是乎,第二天,刚到警察局的苗溪溪便从陈副局长那里得到了一个还热乎着的档案袋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这案子,暂且交给你负责。”
什么?陈副局长竟然会让她一个“花瓶”查案?天上下红雨了吗?难道,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案子,比如,东家偷了西家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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