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为什么陆律师看了一下照片就走了,现在是怎么回事?”
顾云武虽然看起来长相凶悍挺吓人的,但事实上,人并不坏,所以在张超群受伤的时候,还给了他两万块钱。
此时,他看着张老汉可怜,就说:“我和张超群没有签劳动合同,他还在试用期里。这件事真的要论起法律责任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闹不清楚,但是我敢确定的是,冤有头,债有主。但是这个债主不是我!”
张老汉瞠目结舌的看着顾云武说话,然后回头看已经走到台阶下面的陆闲亭,他连忙跟上去,哭丧着脸问:“陆律师,他说的是真的吗?我侄子不是说签了劳动合同吗?“
陆闲亭一动不动的说:“那签的根本就不是劳动合同,只是一份工具损坏的合约,意思就是如果人为损坏工具,要照价赔偿的!”
张老汉听得云里雾里,但是明白事情又没有着落,担心的老泪纵横,“那怎么办?那我这个侄子怎么办?”
此时,陆闲亭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是张超群在不停地给他打电话,打得他心烦意乱。
陆闲亭看着张老汉,淡淡的说:“老人家,你先上车,我把你送回住处。”
张老汉摆摆手,不上车,蹲在地上哭起来:“回去有什么用,陆律师,现在该怎么办?我那侄子的爹妈死得早,现在婆娘都还没有说,断了腿延续香火都困难,没赔偿金的话,之后连生活下去都困难,我怎么对得住他死去的爸妈啊!他们临终前把他托付给我的啊!我死后怎么去见他们……”
张老汉越说越伤心,让陆闲亭烦躁,同时又无奈。
这和他记忆中的画面几乎要重叠起来,小时候,身边的人也是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只能被社会欺压。
他想起了从小就是孤儿,被人欺压长大的父亲,想起了因为争抢田地,被人打残了的父亲,想起残疾后,躺在床上都起不来的父亲……
他心底最弱的地方被人戳了戳,有些酸楚。
陆闲亭没有办法,只能苦口婆心的说:“老人家,你先上车,我再想想办法,好吧?你先上车,我送你回去!”
张老汉听着陆闲亭这么说,顿时就站起来,但还是在哭,皱巴巴黑黝黝的脸上湿了一片,所有的悲痛也不过是老泪纵横。
陆闲亭无奈,心酸,感觉夹杂在一起,实在是煎熬的很。
***
将张老汉送回去后,陆闲亭疲惫不堪的回到律师事务所。
卿晟看着他,问:“师傅,这么快就全部弄好啦?你效率真高!”他想,陆闲亭这么疲惫,应该是雷厉风行的跑了不少地方。
但是,陆闲亭摇摇头说:“没有,我还没有弄好,并且,我发了有史以来最严重,也最愚蠢的错误。”
卿晟还没见过他说这么重的话,连忙问:“怎么了?莫非是后悔答应这件事情了?“
陆闲亭摇摇头,说:“不是。”
“那是什么?”
“我没有核实张超群的‘劳动合同’,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劳动合同,而是一个器械损坏赔偿的协议!”陆闲亭激动的说。
卿晟则目瞪口呆,爱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他只想问:“人们是猪吗?”
陆闲亭无奈:“张超群和张老汉一样,不认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