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陆闲亭小小的甜蜜着,好像水里的鱼吐着泡泡。
此时他甚至感觉到,从前自己嗤之以鼻的一句话——当你喜欢一个人,你就会被他牵动情绪,他的一点点小事,在你世界都是风云变幻。
从前那样冷漠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情情爱爱是什么滋味,他经手了无数的案子,生老的病死的,出车祸的,谋杀的,都曾经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但他就像是机器人一样,很少有强烈的情绪起伏,在他的准则中就只有责任,应该做的和不应该做的。
渐渐的,他的目光从文件上飞远,文件上的字变得模糊起来,就像他的心一样,变得柔软了。
中午时分,陆闲亭没有和卿晟一起去餐厅吃饭,而是说:“你让他们送两份盒饭到会客厅来,我在那里吃饭。”
“怎么了?干吗不去餐厅?”卿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飞餐厅的打电话点餐。
“把老人家也叫到餐厅来吧,我和他聊聊,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陆闲亭解释说。
卿晟见他已经确实要接手这个案子了,也就没有再阻止。按照他的吩咐,下楼吃饭的时候,让老汉到楼上的会客厅去。
陆闲亭坐在二楼会客厅的沙发上,他已经倒好两杯茶,等着老汉过来。
会客厅是落地窗玻璃,初春的阳光洒进来,带着柔和的温度。
陆闲亭忍不住眯起眼睛,享受难得的宁静。
就在这时,陆闲亭听见轻微的,略带着怯弱的脚步声,他猜想是老人家上来了。
他眯起眼睛,看了看,然后连忙站起来,笑着迎接他:“老人家,你上来啦?来,过来坐。”
老汉在离陆闲亭两米远的地方停下来了,他粗糙的双手不停在衣服上搓来搓去,局促不安的说:“我,我站着说就好。”
陆闲亭心中难受,多少农民工遭人白眼,受人歧视,网络上还爆出,他们担心弄脏公交车的位置,坐在地上。
陆闲亭看得心酸,更加热情的说:“老人家,没关系,过来坐吧!”
老人家更加不安的搓动着手,他手掌粗糙的几乎已经皲裂开来,指甲也有裂缝,里面是漆黑淤泥。
这些淤泥好像已经长到肉里,难以清晰干净:“我还是不坐了,来这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我坐过他们会想起的!”
“我说没关系就没关系,这里的椅子就是招待客人用的,你如果成为我的辩护人,那就是我的客人!”无可奈何的陆闲亭只好站起来,将老人家拽过来,按着他坐到沙发上。
老人家在等陆闲亭的时候,也只是先到大厅里请前台小通报一声,然后坐到事务所外面的台阶上,风吹日晒雨淋,都没有进来。
陆闲亭把一次性茶杯递到他面前,说:“老人家,喝口茶,然后把事情跟我讲一遍,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老人家一听可以将事情,顿时激动地哪里顾得上喝茶,连忙说:“帮得上,帮得上,他们都告诉我,你是这北京最好的律师,你一定帮得上!如果你都帮不上,我也不知道去求谁了!”
陆闲亭觉得一时间和他说不清楚,同时他的情绪也过于激动了些,笑着说:“好好,帮不帮得上都是后话,现在最主要是我要清楚怎么回事,老人家,你怎么称呼?我叫陆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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