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陶紫菀和朱婧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把她抱到轮椅上,两个人抬着未免有些不雅观,也不方便,所以陆闲亭才绅士的代劳。
然后,他推着溟麓往外面走。
到了酒店下面,陆闲亭帮忙把溟麓放进车里,然后朝他们挥了挥手:“你们路上小心哈!”
“好,谢谢你,陆律师!”
之后,陆闲亭直挺挺的站到朱婧的车头前面去,拿着手机像是在等人的模样。
朱婧连忙将车窗落下来,笑着问:“陆律师,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呢?准备去哪?”
陆闲亭其实哪里都不去,他就是专门站在车头前面,引朱婧来问自己。朱婧又何尝看不出他的举动,顺手帮他一把吧。
“我准备回家,刚刚喝了点酒,不能开车,这会儿正联系代驾呢。”其实,他拿着手机什么都没做。
此时,卿晟从不远处走过来,嘴里喊着:“师傅,师傅你去哪呢?这么快就走了?”
陆闲亭皱着眉,也不搭理卿晟,只是背着手不停的挥舞,意思是让他快点离开。
卿晟先前还没看懂,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连忙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若无其事的回酒店。
“这么麻烦?要不我送你一程吧,先把溟麓送回家,我回家正好和你顺路……”
陆闲亭还不等她话说完,身体就已经诚实的开始心动,迫不及待的去拉车门,一歪身子坐进去:“那就麻烦朱小姐啦!”
陶紫菀在旁边听着,不动声色的皱皱眉,心里在想:“朱婧怎么知道陆闲亭家住哪里?难道是江斛已经和陆闲亭到了回家的程度?看着不像啊……那朱婧为什么知道,为什么,为什么……”
就这样,虽然陶紫菀和陆闲亭是挨着坐的,可是两个人没有一个讲话。
朱婧从后视镜打量他们一下,不动声色的笑出来,两个别扭的年轻人。
在半路上,溟麓忽然哭起来,她捂着嘴,想要将呜咽咽进肚子里,可是她做不到,啜泣的声音还是从嘴角,指缝间流泻出来。
朱婧在旁边看着,担心的问:“溟麓,你怎么了?”
溟麓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好像将这些年来心里压抑的痛苦都发泄出来。
陶紫菀也连忙安慰她:“溟麓,为那种人渣掉眼泪,根本就是浪费感情,别哭了,不是还有我们吗?”
可是张承柳只是一个导火索,溟麓只是哭自己的悲哀,哭生活的痛苦。
越是想,她越是觉得被巨大的悲伤和绝望笼罩。也不怪家俩人都嫌弃她,也不怪家里人给她介绍的都是残疾人,因为这么多年试验下来。正常人确实看不起她,看不上她啊!
溟麓哭得伤心,忽然张大了嘴,趴在车子上号啕大哭起来,像是火山爆发,汹涌的岩浆覆盖地面上的所有神灵一样。
朱婧更加担心,连忙将抽纸递到她面前:“溟麓,别哭,快把眼泪擦擦,我都没有哭,你哭什么?”
陶紫菀也站起来,从后座靠过去拍溟麓的后背。
陆闲亭蠕动蠕动嘴唇,想要开口安慰,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
一般来说,他比较擅长讲大道理和心灵鸡汤,不太擅长安慰人。
最终,他也只好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