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好久不见了?”
“先生忘记了,我们昨天才见过面啊!”这一次,陆闲亭没有拒绝,他伸出手握住男人的手,上下晃了晃。
他长得极其精致,脸上微微带着笑容时,让人目眩神迷。
“果然是做律师的,记性好!”男人也笑,但是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不知道陆大律师还记不记得上次和你提的案子?”
“依稀记得一点点,记不太清楚了。”陆闲亭淡淡的说,丝毫没有收到男人阴狠的气场的影响。
“还记得一点就好。徐厅长让我带句话给你,说让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捏着陆闲亭的手不断用力,让陆闲亭手都开始泛白了。
陆闲亭永远都是处事不惊的模样,依旧笑着,带着如沐春风的温暖:“所以,还麻烦先生再跑一趟,把总宗卷送过来一下,我好仔细研究。”
“小事小事,那在下就告辞了!”男人松开了手,裂开嘴笑得开心,拍了拍陆闲亭的肩膀。
卿晟诧异的看着陆闲亭,他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轻松就答应下来。
古时候有话: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
但是陆闲亭,别人就试试警告他一句,他就低头了。
这个决定,完全不符合陆闲亭在卿晟心里高大全的形象啊!
“走了,去吃晚饭,一会儿可能还要加点班,把那份案子再梳理一下。”陆闲亭淡淡的说。
他已经迈开腿准备走了,卿晟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陆闲亭回过头,正好和他呆滞的眼睛对上,两人都是一怔。
卿晟有些尴尬,连忙接上话茬:“啊,好嘞,走吧,先去吃饭!”
陆闲亭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说:“走吧!”
其他的话,他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一路走,一路无言。
四周安静的吓人,同时又嘈杂的吓人。
两个人没有谁开口讲话,但是身旁川流不息的车辆还在不停窸窣而过。
陆闲亭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卿晟会有些失望,好像自己光辉伟大的形象就此破灭。
但是,活在肮脏的世界上,谁都不能够幸免,谁都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识时务者为俊杰,陆闲亭觉得自己有拒绝的心,最后拒绝不了,不得不接下这个案子,对于受害者,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不是如来佛祖,不能普度众生,也不是什么高官权贵,能够为民造福。
只能说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到做好的自己。
向来,他都是以自己认为正确的标准自持,鲜少受别人影响。
尽管此时卿晟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但是陆闲亭依旧挺直腰板,丝毫不受影响。
他是一个十分有主心骨的人。
***
闫瑾知道许黎黎已经被辞退,现在应该已经在家里坐着了。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走到超市里买好菜,然后才赶上地铁,准备到许黎黎的出租屋里做饭。
闫瑾想起从前,陶紫菀也是这样子,每天回家要去超市里逛一圈,然后回家做饭,现在所有的角色都调换一下。
“紫菀,我欠你的,全部都还到身上,而黎黎欠你,全部都变成了大石头,压在心里,最后超过她的承受能力。”
感情破碎就是一场洪涝灾害,没有人能够幸免。
陶紫菀没有,闫瑾没有,许黎黎也没有。
大家都不好受。
闫瑾拎着蔬菜回到家时,已经一个小时之后,天完全黑下来。
他用钥匙打开门,看见许黎黎坐在书桌前,苍白的小台灯照在她脸上,把她照得更加苍白,没有丝毫血色。
因为神情木讷,让闫瑾有理由相信,许黎黎真的病了,还是很严重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