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的下巴。
秦颜鹤条件反射似的一巴掌甩到朱纱脸上,朱纱的眼前立刻漆黑一片。她被打懵了,好一阵子回不过神来。秦颜鹤提起一条腿,用膝盖压住她的腹部,并制住她的双手。
弥漫在口腔里的铁锈味唤回她的神智,她用力眨了眨眼,看着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的男人。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似是在后悔打了她,但是他的处事原则亦不允许他平白无故地挨打。
她努力忽视剧烈阵阵抽痛的面部,深深吸气,想开口求他,但话到嘴边,却还是被她硬生生咽了下去。
“我说错了。”秦颜鹤的唇边勾起一丝细不可查的弧度,“朱小姐,你其实根本没有选择。”
她呆呆地垂下眼睛,看着他像是掸去袖口蚊虫一般漫不经心地扯掉她身上的衣物残骸,双手径直向下,伸向她的双腿之间。
神啊,她绝望地想,结束这一切吧。
“你是打算把我的脑残粉都上一遍吗!”
冷不丁一个声音如利箭一般穿射而来。有那么一瞬间,朱纱以为自己听错了,直至她发现秦颜鹤迅速停下手里的动作,若有所思地望向床边的墙壁。
“朱纱不过是我玩腻剩下的而已,这样的女人还有很多!”这是秦栩的声音,他就在墙的那边。
朱纱的心猛地一抽,原来秦栩竟然近在咫尺。
“你都不挑的吗秦颜鹤!”秦栩大声嘶叫着,声音张狂而粗野,“你都不挑的吗!秦家未来的家主,竟然如此下流!哈哈哈哈!”嘶吼声淹没在一阵极尽鄙夷,且放肆的笑声中。
朱纱怔怔地支起头来,她还是第一次听见秦栩这样的声音。
好像是一只毫无退路的恶兽,被迫发起最后的猛攻。
秦颜鹤果然被激怒了,他整好衣物,转身向门口走去,顺便拿起门旁的自动弓弩。
不!
朱纱顾不得其他,衣不蔽体地站起来,想要去拦秦颜鹤。然而秦颜鹤一脚踹开房门,举着自动弩大踏步地离开,根本不给她一点机会。她慌张地跟在他身后,走进旁边的房间。
秦栩倒伏在地,身上破败的衣物被血液浸透。衣服破损处,露出皮开肉绽的躯体。有些伤痕,深可见骨。
“朱纱跟你想象得不一样,她有资本,所以不知检点。”秦栩没有抬起头来的力气。他只是努力睁着一双矍铄的眼睛,血液顺着他的面颊滑落,在他纤瘦的下巴处汇聚,然后落到地板上,与一摊血水混为一体。
“我之所以会被你抓住……可不仅仅是因为任白……咳……”他艰难地吐出一口血沫,才继续说下去,“她和任白有一腿,和任白一起算计我……我才会被你……”他的话被一声痛苦的闷哼打断。
秦颜鹤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权力。一支箭从自动弩中发出,刺穿秦栩的腹部。秦栩匍匐着,不再有一丝动静。
朱纱尖叫一声,不管不顾地冲上去,伏在秦栩身旁。“秦栩!秦栩!”她大喊他的名字,痛苦悲鸣。
坠落向深渊的意识,因她的呼唤而再次游回。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发现她身上几乎没穿什么东西。美丽的,白皙的皮肤上到处都是他的血,像是一张渲染了浓墨重彩的白纸。
他没有力气做什么,于是只能闭上眼睛,强行压制住暴怒的情绪。
“三哥,你似乎并不打算过得舒服一些。”秦颜鹤提着自动弩走近,“也好,我不介意实验一下妖千岁的极限。”说着,他动作流畅地架起自动弩。
“不要!”朱纱尖叫一身,张开双臂将秦栩死死护在身后。
秦颜鹤依然举着自动弩,无言地看着面前衣不蔽体的女人。他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愚蠢又自不量力的女人,秦栩想尽办法保她周全,可她却依然固执地想要惹怒他。这一点,倒是和秦栩有些相似。
纵然有千万条路可走,他们却都选择走最痛苦的那一条。
“你别这样。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朱纱的大脑飞速转动着,“现在的秦栩……就像普通人一样脆弱……你不是还想用他做实验吗?你不是……还想去制造独一无二的药吗?”
这番话,倒是有些道理。
秦颜鹤犹豫片刻,收起了自动弩。
“我们做个交易吧,朱纱。”秦颜鹤望着眼前纤细的女人,弯唇露出残忍而又漂亮的,罂粟花般的笑容,“你做成了我要你办的事,我就不再欺负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