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分漂亮的面孔近在咫尺,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冰冷的味道,令她心悸。
“但是你知道太多秘密,我真的该让你离开吗。”他像是在问她,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伤口隐隐作痛,朱纱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
“我不会让她说的。”秦栩站在不远处,补充说道。
“那好。”秦颜鹤点了点头,随即望向李宇奇,“那你们走吧。”
李宇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看了看负伤的朱纱,蹙眉不语。他们中无论哪一个,“走”起来都格外困难。
秦颜鹤望李宇奇一眼,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块深蓝色的手帕,随即优雅地将它浸在满是血的浴缸内。
“这家伙的血可以疗伤,然而我目前还没用他的血实验过大点的伤口。你们正好帮我验证一下。”秦颜鹤将手绢递到朱纱眼前。
一股强烈的厌恶感忽然在心头弥漫开来。朱纱伸手,用力拍掉手绢。
“我不会用他的血的。”她望着秦颜鹤,恶狠狠地咬牙,“我再说一遍,他不是药物不是实验品不是你的玩具!”
秦颜鹤微微一怔,手僵在空中,一时间没有收回。
“我赞同纱姐。”李宇奇也跟着说道。
“那你们随意。”秦颜鹤忽然就露出烦闷焦躁的神情来。
朱纱这才慢慢反应过来,他之所以对李宇奇下那么狠的手,是因为他有信心能用任白的血令李宇奇痊愈。
以这个思路来想,或许要挟李宇奇伤害她,在这位秦家四少眼里,不过就是一个有些刺激的游戏而已。
李宇奇脱下外套,自衬衫上撕下更多布条为朱纱包扎伤口。他面色苍白,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依然干脆利落,一丝不苟。
秦颜鹤望着李宇奇,美丽的眼睛里浮过一丝不忍。他大概没有想到自己的提议会被那么强硬的拒绝。
“需要我给你们叫车吗?”秦颜鹤抿了抿唇,出声问道。
“我送他们。”秦栩顿了顿,蹲下身背起李宇奇,然后他腾出一只手扶住朱纱。
“我要开你的车。”秦栩对秦颜鹤说道,“你先在这里等着,一会我回来把车还你。”
秦颜鹤幽幽看秦栩一眼,欲言又止,甩手将车钥匙扔了过来。
“任白……”
“他会没事的。”
朱纱还没说完,秦栩就极有默契地回答了她想要问的问题。
她缓缓回头,望一眼伫立在原地的秦颜鹤。秦颜鹤眨了眨眼睛,对她露出一个灿烂又不失邪恶的笑容来。
她在秦栩的搀扶下坐进秦颜鹤爱车的副驾驶座。她躺下身去,缓缓调整成一个舒服的坐姿。
车子发动,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射出去。朱纱听闻响动,转头看坐在后面的李宇奇。只见他将腿放在座位上,正在认真地包扎伤口。
富家公子悉心呵护的豪车,即将在这夜被血渍玷污得一塌糊涂。也不知道这是否算是一种咎由自取。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想重申一遍。我是认真的。”秦栩忽然开口,将朱纱的注意力拉了回去。
“我们分手吧。”秦栩专注地望着眼前的路,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