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栩家里和印象中的还是一模一样,是简洁干净的北欧风格,整体色调呈蓝色,有一种深海的寂静感。
朱纱回忆起不久前秦栩说她长得性冷淡,但明明他的住处给人的感觉更加冷淡。
秦栩一个人忙碌了一会儿后,就把浴巾和换洗衣物递给朱纱。
朱纱走进浴室一看,才发现秦栩为她准备了泡泡浴。她在雪白的泡沫中泡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起身,擦拭干净,套上秦栩为她准备的衣服。
那是一件长款男士衬衫,下摆末端垂在朱纱的大腿中部,倒勉强能当连衣裙穿。她走到客厅里找秦栩,发现秦栩正坐在深蓝与淡蓝交错的格子布艺沙发上,背对她看着什么。
她迟疑片刻,还是出声问道:“你刚才说,你记忆全部恢复了?”
“是的。”干净而简明的回答。
她低头露出悄无声息的苦笑:“你记起你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嗯。”
“那……”她犹豫了一下,“我们以后可以不来往了。”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就算朱霭为难他,他应该也能轻松应付。
他本来就是按照朱霭的计划靠近她的,既然不打算伤害她,那么他们这如同棋盘游戏般的关系,也到了终止的时候了。
心脏像是被什么扎中,隐隐作痛,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再痛苦,也不会比失去父母的那一夜痛苦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一个人应付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各种状况?”他将手里的东西往身旁一扔,转过身看她。
衬衫之下,两条纤长白皙的腿布满青紫的伤痕。他没有说话,目光却变得格外阴沉。
而她并无心情留意他的表情。她看清被他扔在沙发一角的东西,那是十年前她送给他的纸板,隐约可见“秦栩我爱你”这五个大字。
“你怎么还留着!”朱纱冲上去,腹部不经意间重重撞在沙发的后背上。之前被踹过的地方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忍不住捂着腹部弯下腰去。
“你给我的画就好像一把钥匙,是它唤醒了我全部的记忆。”秦栩走到朱纱面前,俯视着她,“我还没为这事感谢过你呢。”
朱纱疼得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一声闷哼。秦栩见她这个反应,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下一秒,他就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一瞬间她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他将抱起她的动作做得异常轻松,就好像提小鸡一样。力量的悬殊差距如同无形中的威压,令她本能的感到害怕。
“放轻松。”秦栩一边说着,一面抱她向卧室走去。
朱纱依然害怕,她下意识地用力推了推他的胸膛。
“我们现在是普通朋友,对吧。”秦栩柔和的声音在她耳畔回响,“朋友之间应该相互信任。”
朱纱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秦栩把她放在床边上,然后拿着酒精和棉签弯身蹲在她腿边。她想逃,却还是被他捉住脚腕。
他用棉签轻轻擦拭着她破皮的膝盖,她咬着嘴唇,竭力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抓着她的脚踝,将她的腿往上抬,想要为小腿处的伤口消毒。她立刻涨红了脸,双手紧捏着衬衫衣摆,往大腿中间拢了拢。毕竟她只穿着一件男式衬衫,下面就什么都没穿。
察觉到她的反应,他只是轻轻笑了笑,继续消毒。冰冰凉凉的酒精涂抹在伤口上,有些刺痛,但刺痛过后,竟然还有些舒服。
她轻轻闭上眼睛,忽然回想起那天他在车里说过的话——
朱纱,我不会让你死掉的。
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秦栩正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她。夜晚将他眼眸深处的妖邪,渲染得更加浓郁。
从山上归来后,他就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好像更加狂放,又更加魅惑了些。不知这是不是跟他的超能力有关。
朱纱的心脏在炽热的胸膛里砰砰作响,然而秦栩却一脸平静,消完毒后,他就拉开棉被,轻轻盖在她身上。她蜷缩在深蓝色的棉被中,就像徜徉在海洋里。
“睡个好觉,把不开心的事情全部忘掉。”他站起身,俯视着她温柔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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