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样!”谢粟的好脾气已经消磨殆尽, 红着脸瞪向他。
温羡抿唇。
手渐渐松开。
谢粟把门关上,走回屋里, 窗帘拉上,开始削土豆, 等慕北燕回来做饭。
天下雨了。
自中秋过后, 这天烟雨连绵。
谢粟打了通电话给慕北燕, 不知道他有没有带伞?
然而,拨了两通也没有消息。
她有些不安,便发了信息过去。
谁知道手机振动了一下,打开一看, 竟然是那个气死人的温羡。
“开门。”话筒里,他的声音很低浮。
谢粟立即挂了电话。
准备去慕北燕上班的地方接他, 从抽屉里拿出雨伞, 开门出去。
刚走到门前,吓得腿儿直抖。
温羡浑身湿透依靠着门栏, 微仰着头,乌黑的眼睛看着低落的雨水, 睫毛上的水珠子悄然无声的滑落, 从侧脸划过下巴。
紧包着身躯的黑色外套缠绕在漆黑的夜里。
很性感。
她装作没看见,打开门就走。
手突然被他抓住,声音低柔:“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你是不是想找慕北燕?”温羡呼吸声很沉, 抓着她的手紧的骨头疼。
“跟你没关系。”
“我知道他在哪里, 我带你去, 比你在雨里等车方便。”
她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他,想从他口中知道真假,然而对方没给她这个机会,打开门,硬是把她塞了进去。
“去了你就知道。”温羡绷着脸,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发动引擎。
“你怎么知道慕北燕?你不是……”
“我是忘记了很多事,但是不代表我无从探知。”
谢粟看着窗外形成一条线的雨水,心里五味杂陈。
她悠悠道:“为什么你非要追忆过去,那并不是很美好的回忆。”
“对你而言不是美好,对我而言却很珍贵,那是我们经历的时光,无论我做过什么,都有权利记起。”
“这样纠缠不清真的好吗?”她的嗓音低了低,一丝无奈充斥着整个空间。
温羡从抽屉里掏出烟,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叼了根嘴边,心情惆怅的吐出烟雾。
“谢粟,我放不开你,也舍不下这段感情,我努力去回忆,也要把你找回来,我他妈爱你爱的发疯,像个神经质,你笑话我无所谓。如果我把命都给你,……你会爱上我吗?”
她睫毛颤了颤,蓦地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眼睛充满哀伤。
爱吗?
她曾经真的对他一点爱都没有吗?
扪心自问不是个随便的女生,跟他交往的那几年,除了感动更多的是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只是,恨意埋葬了所有的青春。
良久的沉寂。
车内烟丝缭绕,香草味扑打着鼻腔。
两人都不没有说话。
似是在等她的回答,又害怕她的回答。
如果她说不爱呢。
岂不是自讨没趣,内伤复发。
谢粟掀开眼皮,瞥向车窗玻璃的流水线,雨下的很大,一片雾蒙蒙。
她伸手在车窗上,画了两个树中间用一条绳子牵引在一起。
她言简意赅地说:“既然爱,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我说过不会原谅你,只因为你的无心之过。或许我当初也不够成熟,现在分开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他将烟芯碾碎在烟缸,笑的苦涩,眼镜下的眸子黯然失色。
“原来,我也有被人弃若敝屣的时候。”
谢粟但觉这样的温羡很不对劲,突然从后座位起身倾上前,手搭在他的额头上,指尖打了个颤。
好烫的温度。
“你发烧了。”她惊道。
他随意的拨开她的手,喉结滑动一下,皱了皱眉,“坐好了,我带你去找你心上人。”
“你快停车,赶紧去医院。”
“你当我是女人吗?这么弱不禁风,动不动就去医院。”
“不是,温羡你听我说,你这样开车很危险,快停下来。”
谢粟这样一说,温羡反而加大码力,往前直冲,像箭一样射出去。
她的心敲锣打鼓的直撞,真担心他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你听见了没有,我让你停车!”
温羡笑了笑,神色冷厉,一字一句道:
“谢粟,你知不知道我对你的爱不比他少,从来就不比他少几分!然而你的眼里为什么除了他看不见别人,我嫉妒甚至恨透了这样的你。”
她抓住他的手,背脊冷汗淋漓,咬紧牙打了个方向盘,温羡立即稳住车身,被迫停在路边。
他扭头怒视她,一张脸白里透红,唇色渐深,即使病容的脸也掩盖不了俊美的面孔。
他勾了勾唇:“你想玩死我啊,这么不要命。”
她拉开车门,怎么也打不开,道:“我要出去。”
“上了我的贼船,你还想出去,谢粟你真的……还是那么天真。”
温羡自然不会傻到给她开门,放她走。他调转方向,去了自己的别墅。
这里没有老头烦扰他的声音,一个格外清静的地方。
谢粟见他走路都摇晃,真是吓得一身汗,上前扶住他,刚碰到他的手腕,烫的心都颤抖。
“去医院吧,你烧的很厉害。”
他摆了摆手,自暴自弃地拨开她的手,进了屋。
谢粟打着伞,看着这个天,不测风云。再看他,东倒西歪。
无可奈何之际,收了伞甩了甩雨水,一路小跑跟了进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已经凌乱了。
明知靠近他很危险,可还是放心不下他。
温羡颓废地躺在沙发上,甩掉皮鞋,连着身上的湿衣服,很邋遢。
谢粟站在旁边环视四周,这里没有改变,一如既往冷色调。
她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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