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了工资后,缺钱的梁春雨开始疏导自己。
她想,自己毕竟一个专科毕业的学生,没什么经验,现在的城市本科研究生都很难找到工作,辞职后再找,也许只能接工厂的工作了。不如留下来,早上的时间还可以跟着老会计学点东西。
从此梁春雨的睡眠时间大大缩水,三餐也随着郑淼的不定时出行紊乱起来。
这样过了两个礼拜,梁春雨坚持多年早睡早起的作息被打乱,身体吃不大消了,动不动就想打哈欠,眼睛下面挂了两个淡淡的黑眼圈。
她常趁着着郑淼去过夜生活的时候在车里小睡一会儿,等郑淼自己摸出来,或者被人抬出来扔到车里,就开车把他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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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郑淼去亢雨台蹭了一个生意场上的饭局。
亢雨台是一个吃饭娱乐养生一体的高级会所,喔,是没有特殊服务的那种正经会所。
梁春雨吃了晚饭在车里睡到自然醒,看了看时间,十点整。
梁春雨怀疑郑淼和他的哥们儿一起喝高了。
她给郑淼打电话,没人接。
郑淼可以半夜十二点睡,然后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再起床,可是梁春雨不管多晚睡下,起床上班的时间永远都得是八点。
思索了一会儿,梁春雨下车进了会所。
会所包间的隔音效果一等一,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异常安静。
郑淼是会所里的大主顾,办了大V卡的。前台查到他们在这里吃完饭后开了一个练歌房。
她一路找过去,拍了拍包厢门,里面没动静。
犹豫一下,梁春雨推开房门。
大银幕兀自播放着歌曲,灯带昏暗,屏幕发出的一点光亮照在了中间摆满酒瓶子和水果的茶几上,茶几旁七七八八蜷缩着几条腿。
梁春雨摸出手机照明,摸到墙上到开关摁下,昏暗的房内登时透亮。
一群男人仰面躺在沙发上,横七竖八挺尸似地。要不是没有小姐,看起来倒真像是个扫黄打非的目标现场。
梁春雨一路走过去,踢倒了好几个酒瓶,终于找到郑淼。
他身体东倒西歪,没了骨头一样,一张脸挤在旁边人的屁股底下,睡得挺安详。
梁春雨弯腰在郑淼肩膀上用力拍了几下,把他弄醒,谁知郑淼刚睁开眼,三分醉意七分起床气,睡意惺忪间大手一挥,梁春雨跟个翻面的大饼似地被抡一边去了。
她踉跄几步,碰上了横在茶几与沙发间的一双腿,扑进了另一人的怀里。
突如其来倒过来这么一个大活人,那人被压得皱了眉,睡梦中闷哼了一声,听声音,被她压得挺痛。
梁春雨低头一看,那人正是徐风。
他睡觉的姿势不像其他人那般放飞,头和背后仰,双腿弯曲往前,手自然搭在身体两侧,头搭在沙发沿上,很沉静的样子。
比起其他人横七竖八的睡相,算是自律了。
梁春雨一屁股墩挤坐他大腿根,头撞在他胸口,冲击力不可谓不小。
“嗯……。”徐风被她坐痛了,睡意惺忪间伸手拨了一下她的腰,慢慢睁开眼,迷蒙的视线往下,眯着眼睛看向怀里的梁春雨。
梁春雨忙伸手按住他身后的沙发靠背从他身上下来,站直身体后解释:“不好意思徐总监,老板他推了我一下。”
徐风惺忪的眼里带着迷惑和困倦,似乎在回忆她是谁,过不了几秒钟,头转个方向,又闭眼睡过去了。
梁春雨走回原地持续骚扰郑淼,一下一下又把他拍醒了。
天大地大,郑淼睡觉最大。
郑淼十分生气:“走开!”
“老板,今天您不回去了吗?”梁春雨问道。
“不回去了,”郑淼闭着眼没好气地埋怨,“你别烦。”
“那车子怎么办?”
“你开走!”
梁春雨求之不得啊。
她出了KTV,轻轻松松开车回家了。
睡到半夜一点的时候,郑淼来电话,让她去市中心接他回家。
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梁春雨抓着手机,唯一后悔的是睡前没关机。
她套了件外衣起床下楼,将车子开出了小区。
夜深后,路灯下寂静的街道在百尺高楼下显得格外宽阔。
梁春雨望着空旷的街道,踩了油门加速,发动机排气的声音瞬间提拉轰鸣,而后渐渐柔和。
一路往前,畅通无阻,耳边只有汽车传动发出的声响,望着前方无限延伸的昏暗路面,一时间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开了一段,她才发现身后跟了一辆亮蓝色的跑车,引擎轰轰的,紧紧咬在她车屁股后不放。
梁春雨一向谦让,放慢了车速,往右靠了靠,让那车过去。
那辆蓝色的跑车很快加速与她并行,只是不知怎么回事,那车的车速也慢了下来,与她齐头并进。
超跑的车窗降了下来,里面是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孩儿,他扬着下巴冲她挑衅地笑了一下,然后一只手指了指前面的道路。
他的意思是前面的道路,两人比一比。
这真是开玩笑了。
梁春雨要是有精力在半夜一点和别人在大马路飙车,前途一定不止是现在这样。
她也不说话,慢慢带着这车往前,前面又一个绿灯的倒计时,梁春雨掐好时间突然加速,在灯变成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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