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苏炳成眸底划过疑惑,冷冷一笑,显然是不信。
苏明月浑身发颤,似乎很怕他发怒一般,忙不迭的解释:“月儿说的都是实话,当时月儿听说璟王殿下并不在府中,而是出城去了。月儿想着左右回府也无事,四妹的事情又极为要紧,所以便也一路追了过去,希望可以见到璟王殿下。月儿一路打听知道璟王殿下歇在京郊的驿站,但彼时天色已晚,即便月儿赶回府中只怕也来不及了,于是便想着若是能将此事办好,说不定父亲会免了月儿夙夜不归的惩罚。可谁知月儿到了驿站,正好碰到有黑衣杀手行刺王爷。当日在平阳侯府之中,王爷曾有恩与月儿,月儿自然要知恩图报拼死相救了。当时王爷身中剧毒,月儿趁乱驾了马车将他带走,路上见他气血亏损,便割了自己手腕将自己的血喂给他喝。可谁知道,王爷喝了月儿的血之后,竟然解了毒,也恢复了体力。之后便是王爷带着月儿避开那些人追杀,月儿手无缚鸡之力,牵累了王爷倒是真的,哪里谈得上是救了他。”
说完这些话,她还偷空觑了苏炳成一眼。见他眸光闪烁不定,眼底的怀疑之色却淡了不少,心中顿时冷笑。
果然,只要说是自己的血起了作用,这个苏宰相心中的贪婪便盖过了所有理智,半分也不会怀疑她话语中的诸多漏洞。人啊,一旦心中有了欲望,那么任何匪夷所思的事情在他们眼中,都会成为顺理成章。
灵虚丹,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一掷千金也无法得到的灵药,服用了它的人只怕连血液也会有了药效。
果然,就见苏炳成沉寂了片刻后,缓缓抬眸。虎目之中神彩奕奕,贪婪的光芒被盖在那刻意伪装出的疼惜之下,语气柔和的道:“你这孩子行事怎可如此莽撞,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轻易损伤。再说女儿家的身上若是留下伤疤,多少都有些影响。罢了,待为父酌请太医替你调配一剂消除疤痕的膏药。日后可不许这般冲动了,你这次是误打误撞救了璟王。若不是刚好你的血有奇效解了殿下的毒,凭着那些杀手的狠绝,你岂非也要跟着殿下遭逢毒手。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何等的凄凉,你怎能让父亲承受如此锥心之痛。”
“是女儿鲁莽,未曾细想过多,累父亲担忧,实在是不孝至极。”凤眸如同浸润了千年寒冰般毫无温度,出口的话却极是愧疚懊恼。
苏炳成见状,格外满意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知道错了就好,日后行事需谨慎,且不可毛躁。你是我宰相府的嫡出千金,身份贵胄,岂可轻易损伤。”
他这话说的十分漂亮,俨然就是一个慈父对待自己爱女该说的话。但苏明月心中却十分明白,他所谓的不可轻易损伤,是打算用这些女儿去与各个豪门贵府联姻,壮大自己的实力罢了。姻亲,从来就是捆绑两家利益链条的最佳手段。
“谨遵父亲之命,日后月儿再也不敢了。”苏明月乖巧恭敬的又磕了个头。
苏炳成似乎这才想起来她还跪着一般,急迫的道:“跪着干什么,父女之间哪有这样多的虚礼,快起来吧。虽说到了初夏,但到底寒气未曾尽退。你身子刚好,还是需要多留心注意才行。”
“多谢父亲关心,月儿定会悉心照料自己的身体。父亲若无其他事情,女儿便先告退了。”苏明月低眉垂目,唇角含笑。
苏炳成十分满意的挥了挥衣袖,宽大的朝服袖袍划出一片绚烂光芒:“去吧!”
苏明月福了福身子告退,转身正打算出门,却见管家苏钰匆匆跑来。
“苏伯好!”苏明月对他福了福身子,迈步准备离开。
谁知苏钰却伸手将她拦住,眉宇迫切的道:“三小姐先别着急,”转而躬身对苏炳成道,“相爷,宫里头有旨意下来,宣旨的公公正在门口候着呢!”
苏炳成闻言一惊,丝毫不敢耽搁,掠过苏明月身边时丢下一句:“你也拾缀一下,随我去府外接旨。”
皇上宣旨,自然是阖府惊动,齐刷刷跪在门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宰相府三小姐苏明月,温娴雅致、恭苏亲和,与歹人手中救皇子有功,朕心甚是喜悦,特赐晚宴于宫中,以示嘉奖恩宠。钦赐!”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磕头领旨之后,那传旨的公公掐着嗓子迈步向前对着苏炳成躬身请礼道:“不知哪位是三小姐呀?”
“月儿过来,”苏炳成扭头唤了一句,“这便是微臣的三女苏明月。”
“见过三小姐。”那公公朝苏明月行了个礼,苏明月自然是不敢身受,略侧过身子算是避过,又忙不迭的还了个礼回去,那公公见状,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宰相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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