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来就让她如同百爪挠心一般。
转念一想到今日定能让她身败名裂,又生生在怒容中憋出一丝笑意:“不必了,月儿,我有话问你。”
“嗯,母亲要问月儿什么?”苏明月眨巴着眼睛,十分无辜的问道。
何梦芷一挥衣袖,进来两个人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人,被白布蒙着,只露出一双脚。白布上晕染了大片水渍,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刚刚门外传的热闹的溺水僧人了。
苏明月丝毫不惧,反倒好奇的上前掀开白布:“母亲,为何要把这人盖起来,是要玩游戏吗?好好玩的样子,月儿也要玩。”说完还孩子气的拍着手掌,笑的一脸灿烂。
这做派,十足十就是一个傻子。门外众人见状,心中不由升起巨大疑团,看向何梦芷的目光也显得有些异样。
“苏明月,你居然还在装疯卖傻。你以为我们还会上你的当吗?你这个贱人!可笑我们居然都被你这傻子给骗了,你昨天杀了人不说,居然还害了四妹。你简直,你简直心如蛇蝎。”一旁的苏明馨抢出一步,嗓音尖锐的指控,看那样子,简直恨不得扑过来撕开苏明月脸上的面具。
“馨儿,五皇子和荣王世子在此,休得造次。”何梦芷厉喝一声,遂又谦恭的扫了一眼一脸看好戏的凰天霖,和始终沉默不语的凰天然。
苏明月惊了一下,早猜到这黑衣男子身份贵胄,没想到居然是当朝五皇子,凰天霖。转念又是冷冷一笑,这下想起来人家身份更高了,刚刚一副兴师问罪的主人姿态的人不知道是谁。
“二姐,是不是四妹和白大哥在一起了,你却没有,所以你讨厌我。”委屈的瘪了瘪嘴,凤眸之中充盈水汽,苏明月洗了洗鼻子委屈的道。
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但话语中的意思却又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白玉枫潇洒风流,俊美无铸,这苏明馨若对他生出情谊也不是不可能。求而不得,因而恨上苏明月,诬陷她,也很顺理成章。
苏明月眸底噙了一抹冷意,目光落在苏明馨恼羞成怒的脸上,唇角勾起一个挑衅的笑容。
若是苏明玉,只怕被这个笑容一撩拨,立马就要扑上来死了她。可惜苏明馨不是苏明玉,她比苏明玉的城府深了可不止一倍。
“苏明月,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天生一副腌臜心思么。杀了人居然还敢狡辩,当真是无耻之极。”苏明馨冷笑一声,扭头看向一边。
苏明月越发委屈得厉害,直大声叫道:“二姐为何要说月儿杀人,月儿杀了谁,月儿不知道。”
“你自己看,这就是你杀的人,你还敢说你不知道吗?”苏明馨一把揪住苏明月的胳膊,将她拖到担架面前,掀开白布强迫她看。
苏明月吃痛低呼,却又咬牙忍住,怯生生的看向何梦芷:“母亲,这人不是睡着了嘛,二姐为什么说他死了。”
她的眼神真挚,神色惊惧,却不是做了亏心事的慌乱,而是因为好怕产生的恐惧。而她害怕的源头,众人都心中有数。
“苏夫人,你把我们叫过来,就是看相府庶出的小姐,如何逼迫嫡出小姐承认杀人吗?”凰天然骤然开口,清越的目光缓缓撒过苏明馨脸颊,眸底是显而易见的厌恶。
这样气质清华高远,永远温文尔雅的人,居然也说出了这样严重的话来,可见确实是看不下去了。
“世子误会了,臣妇也不愿承认这件事乃月儿所为。”何梦芷长叹口气,眼神痛楚的看着苏明月,从袖口缓缓掏出一条丝绢,道,“月儿,你可识得此物?”
苏明月凝眸看了看,双目骤然绽放出一丝惊喜:“月儿的手帕,母亲捡到了?月儿还以为不见了,好伤心呢。”
“苏夫人拿出这条手绢,想说明什么?”凰天然淡淡扫了那手绢一眼,轻声问道。
一旁的凰天霖抿唇一笑,自顾自倒了杯茶,浅酌一口。视线在苏明月身上打了个圈,眸底噙了一丝分明的笑意,看的苏明月心头颤动不止。
这男人眼神好锐利,看似淡然,实则暗藏锋芒。那眼神中藏了蓬勃的*和野心,如同利剑,能洞穿任何实物。
“月儿,你怎的如此糊涂啊!”何梦芷忽然痛呼一声,看着苏明月,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可知女儿家贴身之物不可随意赠人,如今从这僧人怀中搜出你的手绢你,你叫我如何向你爹爹交代。”
她不说苏明月杀人,只说私下赠送贴身之物,亦是想说苏明月行为不检,私下里与人有染。
众人被这百转千回的剧情搞得心潮起伏,不过却也对何梦芷着原本贤淑大度的宰相夫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