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安如锦抽泣声渐渐小了。她擦干眼泪低头不语。
靳诚轻叹:“在宫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只看这个秘密是可以助你上青云,还是拉你入地狱。”
安如锦摇头,凄然道:“我,不可以说。”
她的身世秘密牵扯太多,沾着必死。她越是往高处走,越是无法安然处之。今日被常何在撞见她彻底乱了。
可是真的可以出口吗?一说出口老迈的靳公公也要受她的牵连。
想来想去,竟没有一条出路。她彻底绝望了。
靳诚见她面色痛苦,长叹一声:“不管静夫人有多少秘密,想要寻求庇护的话全天下就只有一人。而此人不是老奴。”
安如锦眼中闪过希冀,问:“是谁?”
靳诚慢慢道:“皇上。”
房中安静下来。安如锦默默出神。屋外夕阳西坠,映在宫殿上方一片金碧辉煌。可是这一片金光闪烁之下却是如此苍茫空阔……
……
夜色渐渐笼罩,安如锦枯坐在宫中。她痴痴看着天边最后一点金光,仿佛呆了。
秋荷走进来点燃宫灯,一回头看见安如锦静静坐着一声不吭顿时吓了一大跳。
“静夫人怎么了?”秋荷赶紧上前问道。
安如锦答非所问:“皇上呢?”
秋荷微怔,随即道:“皇上还在御书房中。今晚也没有下口谕说是要去哪宫歇息。”
安如锦点了点头,方才迷茫的神色从她脸上消失。她很利落地起身道:“为我梳妆打扮,我去见见皇上。”
秋荷又愣住。安如锦甚少亲自去找皇上。她总是默默守在自己应该在的地方,然后静静等待该来的人。这一次怎么那么不一样?
安如锦回头见秋荷还在发呆,皱眉:“怎么了?”
秋荷回过神来连忙道:“是,奴婢这就让人为静夫人梳洗。”
半刻钟后安如锦一身藕荷色宫装长裙由宫女陪伴着向御书房而去。这个时候,萧应禛应该已用完晚膳。他每天都习惯在晚膳后再看一会奏折再回甘露殿。
不多时安如锦已到了御书房。福泰对她的前来亦是吃惊。
他匆匆上前问道:“静夫人怎么来了?”
安如锦看见福泰的神色,心中稍定。下午常何在撞见她已过了这么久了,皇上没有反应,福泰的神色也不像是知道秘密的样子。
她含笑:“因为有事要见皇上,不知可否求见。”
福泰笑道:“静夫人难得前来,老奴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老奴去禀报。”
过了一会,福泰含笑而来:“皇上口谕,静夫人可以进去了。”
安如锦不是第一次来到御书房。曾几何时她一直围着萧应禛打转,日日在御书房和甘露殿中等待。但是自从成了宫妃之后却一直没有主动前来。
她进了御书房,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扑鼻而来。她抬眼看去,一道挺秀修长的身影伏案疾书。这场景她再熟悉不过。
她悄悄上前跪坐在香炉前试探下温度。
御前的女官现在已不是她,可是她还是最习惯做这样的事。
“你来了?”萧应禛头也不抬地问。
安如锦起身,柔声道:“是。”
萧应禛终于停下手中的笔,长吁一口气,这才抬头看向安如锦。他笑了笑:“你难得来找朕,是为了什么事?”
他这么一问,安如锦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一路上想好的话此时到了嘴边都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萧应禛眸光一闪,握住她的手揽在身边。
亲昵的举动令安如锦身子微微一颤。她看了一眼萧应禛,却发现他面色如常。
她放松下来,轻轻靠在了他的肩头。
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做过,可是明明两人这些日子经常在一起。所谓的咫尺天涯也不过如此吧。
她若是没有坦诚,永远也不可以和他心心相通吧。
御书房寂静,两人一时无言。
许久,萧应禛忽然打破沉默,问:“是有事要告诉朕吗?”
安如锦肩头微颤。靳诚的话又在耳边回荡。
“不管静夫人有多少秘密,想要寻求庇护的话全天下就只有一人。而此人不是老奴。”
“是谁?”
“皇上。”
……
“怎么了?”萧应禛看着她的眼睛,慢慢问,“有什么难解的事要告诉朕?”
安如锦定定看着咫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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