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厢,沦为阶下囚的赵褆被押到了西夏大营。
主账内,李元昊坐于正中,傲然望去,只瞧一位孱弱少年被带进来,他脸色苍白,弱不禁风,却高挺脊梁,不卑不亢地仰头直视。
这就是大宋皇子?只可惜身体太弱,怕是个短命鬼。李元昊略显不屑,眯了眯眼睛,粗声粗气地询问道:“你就是大宋皇子?”
赵褆视死如归地看着他,目光之中毫无惧怕:“哼。本皇子便是。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李元昊不在意地笑笑,沉声说:“你这么珍贵,我怎么会杀你呢?只要你在我手里一天,就是我的筹码。”
“筹码?”赵褆冷笑一声:“那你怕是打错了算盘,你想用我这一具病躯来要挟大宋就范?怕是痴人说梦。再说,你抓得住我一个,父皇的皇子还有许多,你觉得我父皇会因为我一个人就把万里江山拱手他人?”
“哼。”李元昊轻哼道:“那就要看看大宋皇帝是否舐犊情深了。再说,即使不能用你要挟整个大宋,但割地进贡也对我西夏有所助益。”
没藏讹庞进言道:“大王,你莫听此人巧舌如簧,依臣看,不如先将大宋皇子押回西夏,以后便可要挟大宋。”
“好!”李元昊朝下挥挥手,对站立在旁的宁令哥说道:“太子,这次押送便由你来负责,莫要让父王失望。”
宁令哥闻言,立即欣喜道:“儿臣领命,一定会办好此事,不辜负父王的期望。”
“嗯。如此最好。”李元昊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时野利兄弟也异常得意,押送宋国皇子的差事非常重要,李元昊一向重视宁令哥,将这件事交给他办,说明也对他十分信任。
宁令哥吩咐士兵押着赵褆下去,连忙去办将赵褆带回西夏的有关事宜。
眼看着野利兄弟二人得意的嘴脸,没藏讹庞却不动声色地继续说:“现今清涧城已被取下,我西夏大军应乘胜追击,攻下延州府。”
“不错!”李元昊抚着塌边的扶手,说道:“清涧城一役,使我军中战士士气大增,此时加紧进攻,一鼓作气拿下延州府!”
他站了起来,大手一挥,高声道:“命令大军,立即开拔!”
说回到柴司羽被人用刀挟持,回头一看,竟见身后出现一队目光森然的西夏兵。
这西夏追兵来得甚快啊!他心中暗忖,自然不知这是张元之前设好的伏兵。
而那西夏兵逮着掉队的他,便要下杀手。吓得柴司羽赶紧坦白身份:“别别别!我乃是小柴王,与你们大王一同谋事。”
道出名号,果然有用。
这帮伏兵来之前便被叮嘱,切不可伤了小柴王。那位将刀架在他脖颈处的西夏兵一听,立即松开了刀。随后,一位带队的西夏将领前来拱手道:“殿下。吾乃奉张将军之命,在此处埋伏。”
原来如此。柴司羽总算舒了口气,他指着那处山坳低声道:“五皇子等人便藏在那儿,你们现在去,定能捉住五皇子!”
西夏将领刚要带兵过去,却被柴司羽伸手拦住。
“此时还不是伏击他们的最佳时机,等到他们都睡着了,便能不费吹灰力气将他们一网打尽。”
“属下明白。”
交代完后,柴司羽才轻手轻脚地离开,重新回到山坳中。
阿婴见他迟迟才归,还以为出了意外。柴司羽搪塞几句,便与她和衣而睡。
天色已不早,明天还要赶路,其他人便也抓紧时间休息。
经过一路奔逃,人们早疲乏不已。微风从他们的头顶掠过,吹着哗哗的树叶,漫天的墨色苍穹已经开始变得清亮起来。所有人都在这场晚风和树林间的轻语之中变得困顿不已,他们歪倒着靠在身后的土坳上,带着悲伤和愁苦,还有一触而发的警惕,浅浅睡去。
正当所有人都睡得迷迷糊糊时,突然,只听得一声大喊:“快醒来!”
人们瞬间惊醒,种谔下意识抽出佩刀。
抬眼一瞧,只见易风站在山坳中间,满身警惕地环伺着周围。
喊话的人,正是他。
这时,人们才在暗夜中看清,山坳两边站满拔刀相向的西夏兵,足有几百人之多,将小小的山坳围得满满当当。他们如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老天爷啊。”高惠连惊呼出声。眼前这场景,令人绝望。他瞬间觉得腿软不已。从小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哪曾见过战场上的残酷?
“糟了!没想到他们竟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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