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龙形胎记的事,这可关系自己的小命。
可阿婴失望地摇摇头。
“全看了,都没有啊!”
“奇了怪了!”柳云懿纳闷地挠挠头,边走边琢磨。“难道那龙形胎记不在我们班?”
这下可让人犯了难,国子监是大宋第一书院,上上下下也得一百多学子,真要这么一个个看下去,不知得到什么时候去,她柳云懿早就肠穿肚烂了。
“柳柳!你可别忘了,我们还有三皇没看呢!”
阿婴这声提醒的正是时候,这三皇平时沐浴都不与大伙儿一块儿的,柳云懿还差点忘了。
可立马,柳云懿的小脸又苦了起来。偷看别人也就算了,可真的要偷看三皇洗澡吗?
权衡了一会,柳云懿就有所决断,还是自己小命为重。
故伎重演,柳云懿小心谨慎得多。毕竟别人柳云懿一点不怵,可对上赵允初,柳云懿总不免心里打点小鼓。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三皇入了澡堂,柳云懿小心贴着墙根。却不想,这番动静,全都落在了赵允初的耳中。
任柳云懿在外捣鼓,赵允初并不点破,而是故意装作随口道。
“外面好像有动静,不会是老鼠吧!”
柳云懿一听,立马暗呼镇定。
想了想,她装作猫喊了两声:“喵喵!”
本以为装猫糊弄人,却不料,一盆滚烫的热水从天而降,生生地浇了柳云懿一个通透。
“呜呜……咦咦……呀呀……”被烫到娇嫩的小脸,疼得柳云懿拼命咧嘴,可偏又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让里面的三皇听出动静。强忍着痛楚,柳云懿心里那个苦!
出师不利的柳云懿只能拉着阿婴先避一阵,待跑到斋舍,柳云懿那张盛世美颜,已经是红扑扑得像煮熟的虾子。
“柳柳!你的脸都被烫熟了。”
阿婴一旁看得都心疼,更别说柳云懿了,匆匆忙忙找了面铜镜,瞧着自己那惨不忍睹的脸蛋,真是悲从心来。
“呜呜!本小姐的盛世美颜,就要被毁容了!”
哭了几声,柳云懿便决定化悲愤为力量,狠狠地甩着胳膊。
“好你个赵二刀,老娘迟早扒了你的皮。”
可怜小王爷赵允初正在舒服地享受着金汤浴,忽然一个喷嚏冒出来,心中顿时滋生一种不详的预感。
龙形胎记还得继续找,小命还得继续保,三皇的衣服,还得继续往下扒。
一计不成,柳云懿又生一计。
趁着月黑风高,杀人放火好时机,柳云懿悄悄溜下床,蹑手蹑脚地爬到赵允初的床边。
想找龙形胎记,便得脱了他的衣服。能让三皇心甘情愿脱下衣服,除了洗澡,便是睡觉了。
柳云懿誓不罢休,誓要在三皇身上找到龙形胎记,一则保住小命,二则报白天一箭之仇。
瞧着赵允初极好看的眉眼,柳云懿心生片刻迷醉,便甚觉可恶!心中觉着生得这般好看的混蛋倒是不多见。
赵允初睡姿极工整,平躺正卧,后背压着床身。
柳云懿寻思着先解了他的衣服,再设法让他翻身,便轻手轻脚地摸索过去,循着赵允初胸前的纽扣解下。
刚解下第一颗,还没来得及高兴呢,赵允初似乎有所察觉,一个翻身趴下。
柳云懿登时杏眼圆睁,这衣服可还没解下怎么就翻了身呀,这可怎么办才好。
心里焦急之下,柳云懿忽然目光一怔,落在赵允初枕头一旁。
刚才的不经意转身,将赵允初枕头底下的一个精巧小盒露了出来,柳云懿顿生好奇。
什么宝贝?让人睡觉都要抱着,不肯离身片刻!
在柳云懿的观念里,非白花花的银子莫属。以己之心度赵允初之腹,柳云懿心中顿时认定。
“这小盒定不是凡品,说不定是什么宝贝。发财了!”
黑暗中,柳云懿朝小盒摸去。
却浑然没察觉,一旁假寐的赵允初,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动人心魄的笑意。
想着打开盒子之后不是白花花的金银,便是耀眼的珍宝,柳云懿便不觉丢了几分谨慎,摸索着小盒的机关,黑夜之中盒盖弹开,柳云懿迫不及待地凑过去。
冷不防,几支飞针嗖嗖如暴雨一般疾射出来,扎了柳云懿一脸。
盒里哪有什么金银珠宝,竟然只有暗器!
柳云懿那个扎心疼啊,伸手一摸,飞针布满脸上,跟个刺猬一样。偏偏这斋舍里尽是熟睡的学子,就是疼得牙齿打颤,也得拼命揪着大腿强忍。
将一根根飞针拔下,柳云懿已然眼珠子里冒出泪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