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人替他们开路,他也不是特别在意那宝物,毕竟画楼千奇百怪的东西不少,秦有意走着走着,便觉得边上有人撞了一下自己,他抬眼看去,却见是杜森。
杜森笑着看他,语气倒是难得的温和似套了圣光,“怎么不去前面冲锋了?”
“枪打出头鸟,我没那么傻。”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秦有意还是没好气地回他,然后他看了看周围,又问道:“你怎么混到我们这里来了,信不信随便给你整点什么东西,让你不舒服?”
“信信信,秦小姐的话怎么能不信。”杜森有些无奈,不过随即他正了正脸色,凑到秦有意耳边低语一句,随后对着有些愣神的秦有意笑了笑,然后向前行去,消失在术士的队伍里。
宓龄眨了眨眼睛,拿手肘顶了一下秦有意,调笑道:“这人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秦有意撇了撇嘴,道:“怎么不说是对你有意思呢?搭个话都是对我有意思,喻淞你的行为举止也很可疑啊,毕竟一开始你就对我很好,哪有这样子的人的。”
“……”宓龄默了默,道:“你还真是会想啊。”
秦有意哼哼两声以作回答,不再回应宓龄,说了这么一会儿,前面的人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张老板和王乾也在前面,秦有意几步走过去。
这是一处大平台,可以容纳一百来号人,天上雕星地上画纹,四面有四方神兽之像,其凛凛之势,抬爪像是要将这些来路不明的闯入者赶出他们的地盘。
张老板和王乾站在最中间研究该怎么出去,他们在进入到这个平台之后,进来的路就不知为什么消失了,而四面围堵让他们无路可逃,秦有意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但是他想不出来是哪儿。
“秦姑娘。”张老板喊了一声。
秦有意走过去,问道:“如何?”
“不知秦姑娘可看出什么了?”张老板苦笑着说:“我们似乎是被困在这里了,但是此处四面死路,皆有神兽镇守,在下着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嗯……待我一观。”
秦有意说着,仔细观察这个地方,他们现在就像被放到了一个小盒子里,上面是星图,下面是鬼怪纹路,四面是神兽雕像,仔细看看,却是一半身子在壁雕里,一半身子伸出来,像是要从壁雕里跑出来一样。
秦有意跺了跺脚,地是实的,他又脚一点,上去敲了敲天,天也是实的,秦有意一时没了思绪,如果都是实的,他们的来路是怎样消失的呢?秦有意有些纳闷,正想着呢,却听边上有人提醒道:“你看墙上。”
秦有意下意识抬头望去,却见那神兽的眼睛竟不知什么时候变为了红色,秦有意眨了眨眼,却感世界震动摇晃,那一震,一震,好似巨兽出笼,秦有意觉得自己有些头晕,身体竟然有些不受控制,他回头看向张老板,却见他带着笑意长立,秦有意指着他。
“你,你们……”秦有意说不出话来了,他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了地上,然而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却听到了张老板的声音。
“此番解局,没有秦姑娘不行啊,所以……”张老板抱歉地说道:“只好对不住秦姑娘了。”
坠入黑暗之前,秦有意想,杜森那个恶魔都比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要好得多,识人不清不是第一次,却是第一次这么失望,今吾与你们……
“喂,蒋成泽你干什么呢。”那男人喝住了小眼穿道袍的男人,道:“都到这关头了,别整这些有的没的,女人这种东西,等咱们拿了宝贝回去,还不是想有多少就有多少?”
“嘿嘿。”蒋成泽按了按两撇小胡子,讪笑着起身,道:“这不是看这姑娘生得还算不错嘛,反正都要血祭给洞窟主人,还不如在那之前让兄弟我爽快爽快。”
那男人瞪了蒋成泽一眼,道:“你可别,你知不知道,他们啊,都是这儿有些问题,有洁癖,你这一弄,到时候要是出了差错,你信不信你第一个死?”
“好好好,不弄不弄回去再弄几个好看的姑娘。”虽然是这么说,蒋成泽还是把绳子绑回去的时候揩了不少油。
秦有意已经醒过来了,但是他的眼睛被蒙上,手也被一种禁锢之物束缚住,竟教他动弹不得,秦有意在心中呼唤宓龄,对方却也没有半点反应,他冷静了一下思绪,开始回想。
从最开始在洞窟外面想,洞窟里面漆黑一片,他们是怎么能够不点灯就看见的呢?布鲁斯亲王一脉是因为血族就生于黑暗之中,他是因为他有眼睛,但剩下的人不可能各个都有眼睛吧,所以他们是为什么能够‘看到’这些东西,知道该怎么走,知道有什么东西的呢?
他们是否是入了迷阵而不自知呢?
也不太可能,毕竟人都进来了,而且听张老板那话的意思,他们是早就计划好了要拿他血祭,那为什么要装模作样地有比试的前两项呢?秦有意不太理解,便暂时压下这个疑点,接着想。
听声音回荡,他们应该已经不在原来的那个小盒子里,根据脚步声、说话声的远近,以及声音震荡传播遇到介质改变波速,预测这大概是个长一里,宽一里,高九丈的小盒子,小盒子中间高于四面,应该是个祭台,他现在所在祭台之下,他面所向为祭台,上风下落,非常之凉。
“所以……楼主你到底在哪里啊!”黑影们都快急疯了,自从听到有人要将自家楼主献祭的消息,真的是东西南北奔走,找人的找人,找人的找人。
“……”秦有意抿了抿唇,非常实诚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来的时候是张老板带来的,进入洞窟之后,他又被迷昏了,他现在在哪儿,他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