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留步。”
陈子鱼站在楼上施施然说道:“我家主人好客,想请公子小酌一杯,公子可否赏脸?”
她穿了一身水绿色的衣裙,站在二楼上说话,声音清脆悦耳,身材玲珑,真如仙女下凡一般。那公子本已经出了松鹤楼的残破大门,听到陈子鱼说话回身看了一眼,随即点头道:“闻音而知雅意,有姑娘这样的佳人为伴,想必你家主人也是一个有趣之人。”
说完,那公子竟然返回,举步走上楼梯。他一步一步的拾阶而上,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陈子鱼身边剩下的几个侍卫却顿时如临大敌一般,身子竟然不断的颤抖起来。那样子,就如同遇到了天敌一般。可是,陈子鱼却感受不到一点逼人的气势,看那公子神态自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那公子到了楼上,也不客气,很自然的举步走入了听云阁。陈子鱼对裴西山说道:“有雅客至,劳烦掌柜的再收拾一桌菜肴上来,连并这破碎的门还有伙计们的伤药钱,一会()儿一并算与你。”
裴西山揉着胸口说道:“如何敢劳烦姑娘破费,些许小钱,姑娘千万莫再说。”
陈子鱼嫣然一笑,转身进了房间。裴西山不敢耽搁,赶忙又去了厨房,吩咐那苏厨子再做一桌子酒菜上来。那苏厨子此时拿着菜刀正站在厨房门口哆嗦着,听到吩咐连忙又钻了回去。也再不用裴西山盯着,使出浑身解数做了满满一桌子佳肴。这苏厨子虽然胆小怕事,但祖传的手艺着实了得。菜肴色泽鲜艳漂亮,口感也是十分的香甜爽-滑。
刘凌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公子请坐,赎刘某冒昧了。”
那公子也不客气,随意捡了个位置坐下来。敏慧给他满了一杯酒,他端起来闻了闻然后品了一口:“想不到此处竟然也有佳酿,倒是险些错过了。只是酒中略有钱权的庸俗气,可惜。”
刘凌之前也觉得这酒很好,清冽甘甜,实乃不得多的的佳品。他适才问过裴西山,知道这酒乃是按照他们裴家秘法酿制而成,还要在深窖里埋藏最少五年方可取出,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佳酿。只是,这公子只品了一口却说出此酒带着些许的钱权味道,实在让人有些惊讶。
刘凌陪着饮了一口道:“公子如何品出这酒中的庸俗气?”
那公子道:“非品,我也不是神仙,只能品出这酒的年限,却品不出这酒的风骨。”
刘凌一怔:“那公子如何得出这钱权二字?”
那公子叹道:“王爷富甲天下,拥兵百万,这还不是钱权二字?”
刘凌眉头一挑,随即又放松下来:“公子好心机,佩服。”
那公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也算不得什么好心机,这涞和县被王爷围的铁桶似的,外人进不来。城里的百姓中,有资格身穿锦衣的只怕早就逃之夭夭了。而王爷军中的虎将,谁又有资格携带女眷?想来想去,除了王爷我却也想不出别人来。”
刘凌道:“胸中有沟壑,不动亦如虎。聂公子,果然天下无双。”
这次轮到那聂公子神情一窒:“想不到山野莽夫的名字,也能扰了王爷清听。”
刘凌道:“恰好有人跟我说过公子而已,幸好,我这个人的记性一向不是很差。”
“那二人在王爷军中?”
聂公子放下酒杯,淡淡的问了一句。
“在。”
“如此也好,正巧顺路清理门户。”
“公子可否手下留情?”
“为何?”
“他二人于我有救命之恩。”
聂公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活王爷一命,而活天下百姓,功德无量,这两个人就留在王爷身边吧,我不在追究。”
刘凌抱拳道:“敢问公子姓名?”
“聂摄”
刘凌在心里记下这个名字,犹豫了一下问道:“公子智慧如海,修为如天,可愿意……”
聂摄摆了摆手道:“闲散惯了,王爷勿怪。”
刘凌也不再说,只是让敏慧给聂摄满酒。不多时,苏厨子就做好了一桌子美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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