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端着的汤药放在圆木桌上,上前搀扶住宋玉,这才免去一场摔倒。
宋玉有些不习惯旁人对他的肢体触碰,给了玉莲烟一个苦涩的笑容,轻轻推开她的手“我没事,不用担心!”
见宋玉走远,玉莲烟小心的将门掩上,来到宋母榻前,小声对宋母道“母亲,相公走远了,起来喝点鸡汤吧!”
原来,那日宋母装病,一直卧榻不起,府中无人知晓,宋母却唯独告诉了玉莲烟一人,所以,每日的汤药都被玉莲烟偷偷换成了鸡汤。
“母亲,你这样每日病着,相公每日守着,莲烟看了心里实在难受!”玉莲烟给宋母捏着腿,嘴上虽如此说,心里巴不得宋母是真的一病不起。
“傻丫头,母亲这都是为了你好,玉儿他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若我现在病好了,这偌大一个宋府便不再有他的影子,难道你想做个活寡妇吗?”宋母一边喝着鸡汤一边分析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听宋母如此说,玉莲烟高兴得连捏腿的动作都更加的卖力了,“多谢母亲!”
宋母将碗勺放下,轻飘飘的说道“好了,莲烟,你去看看玉儿,他是你的夫君,你的时间应当花在他的身上,否则你何时才能得到他的心?”
“嗯,莲烟听母亲的!”玉莲烟端着托盘出了宋母的房门。
书房里,酒香流连,宋玉双目迷离的持起酒壶一口又一口,他的脑海里还是那是黎慕茶决绝离去的背影,他不明白,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世间女子都能接受男人三妻四妾,为什么唯独她不能接受这府中多一个女人?
是他错了吗?这些日子他始终没有想明白,是她不够爱,还是她无法接受这种被爱?
书房的门发出“咯吱”的声响,宋玉也权当没听见。
玉莲烟却是很贴心的带来些下酒小菜,她将菜碟一一放在书案上,往酒杯中倒满酒,凑到宋玉面前,“相公,知道你为母亲的病自责不已,来,莲烟陪你小酌几杯!”
宋玉抬起另一只酒杯,只轻轻一碰,一饮而尽,几杯小酒连续下肚,玉莲烟双霞绯红,宋玉才问道“你明知我心中无你,却还执意嫁入宋家,我不知你究竟为了什么!”
“我为了什么?呵呵,或许只是心中执念太深罢了!”玉莲烟苦笑一声,如果不是七岁那年,她随母亲前往丞相府赴宴,不慎滑落荷花池,他挺身而出救她一命,她怎会将这段往事记得好多年。
半年前她在宋家池塘边上跳入荷花池,不仅仅是要众人误会黎慕茶,更是为了勾起宋玉儿时的往事,奈何她不在他心上,他忆不起她半分。她低估了黎慕茶在宋玉心中的分量,她的生死都抵不过黎慕茶一句话。
“事情总有因果,我不信只凭着我们还未出世,父母定下的姻亲,你便做到如此!”这也是宋玉心中的疑惑。
“自古终身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烟儿不能反驳,且相公你两次救我性命,我定当以身相许才是!”玉莲烟说完这句话,宋玉便伏案而醉,不省人事。
她徒手将宋玉扶到书房的榻上,为他宽衣解袍,直到宋玉身无一物,她才满意的躺在他的身侧,看着他好看的睡颜,她忍不住伸手轻轻去抚摸。
三年之前,她含羞待放,一心以为嫁入宋家,她便能长长久久的守在他身边,从此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可是大婚那日,他不顾她的颜面,离家出走。玉莲烟其实她好恨,所以得知宋玉带回心上人,她不顾母亲劝说,执意要嫁给宋玉,她得不到,那么旁人也休想好过。
玉莲烟看着宋玉的侧颜,自言自语的说道“宋玉,三年前你抛弃我,三年后,被你嫌弃的人还是一样嫁给了你,从此以后,我玉莲烟就是到死名字前面还是挂着你宋家的姓氏!”
次日一早,宋母的贴身丫头小如打着热水正要给宋母擦洗,谁知宋母的眼皮已经开始微微颤动,小如欣喜的叫了两声夫人,宋母才睁开眼睛。
宋母虚弱得问道“少爷和少奶奶呢?”
小如忙答道“少爷和少奶奶兴许是还未起身,奴婢这就去请少爷和少奶奶!”
“咚咚咚,咚咚咚”的一阵敲门声响起,小如兴奋的喊道“少爷,夫人醒了,让您过去一趟!”
听到小如说夫人醒了,宋玉睡意全无,正要起床,却感觉身旁有人,而且自己还未着寸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