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酒杯来,美滋滋的嘬了一口。
瞬间!
九姨太的动作慢了下来,抬起来的手,僵硬的转动着,脖子却扭了过来,那姿势说不出的诡异:“你答应了。”
蒋新也注意到了,拿着酒杯的手有点发颤。
他想起来了!
在梦里叫自己的,就是这道声音!
…………
“您请,您先请……”牢狱的另一端,传来了张大人气喘吁吁的恭敬声。
南宫白夜本没打算这么引人注目,无奈某殿下的气场太强大了,任由谁看了他,都会上赶着巴结。
张大人则是一脸恭敬的点头哈腰,每走一步都要回头嘱咐一声:“这地牢里暗,七殿下您小心脚下。
南宫白夜再一次侧目看向浑身散发着慑人气势的北冥连城,他那张脸和一身得体的着装跟这里的环境太格格不入了。
北冥连城像是很不喜欢这里的气味,性感的薄唇微微的抿了一下,那双修长优雅的手,被黑色手套包裹着,只露出瓷白的手腕,隐隐散发着引诱,他不疾不徐地向前走着,浓眉的睫毛打下浅浅的暗影,嘴角却是邪气的玩味……
不对劲儿!
南宫白夜眯了下双眸,从他们进入牢房少说也要半柱香的功夫了,可这四周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仿佛怎么走都怎么不到尽头。
“鬼打墙。”她低着头,呢喃自语出了三个字。
那张大人没听清,问了一句:“白夜小姐在说什么?”
“没什么。”南宫白夜一手插着长袍,一手一张符纸,趁着张大人不注意的时候,随意的拍在了牢门上,走路的姿势没有变,还是漫不经心想样子。
张大人唔了一声,感叹道:“总算是到了,七殿下,那蒋新就被关在前面的牢房里。”
听到有人来了,看守的狱卒立刻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慌张,支支吾吾的说着:“大,大人!”
“嗯。”张大人把手背过去,很有官威的说:“带我们进去。”
在地牢里,都是一道关卡一道锁,总共算下来差不多是六道锁,越里面的罪行越严重,这样的设计也是为了避免犯人越狱。
狱卒双手哆哆嗦嗦的捏着铁锁,一双眼睛朝着里面瞟了又瞟,一看就知道是在心虚。
南宫白夜挑了下眉头:“有人来过?”
“啊?”狱卒连忙摇头,结结巴巴的说:“没,没,没人。”
南宫白夜眯了下眼睛,跟着狱卒走进去。
那狱卒像是有意在拖延时间,鞋底磨着地,也不见向前近。
南宫白夜干脆绕开他,快步走到了牢前。
牢门是开着的,而蒋新……已经死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狱卒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拿着油灯的手来回晃了一下。
南宫白夜蹲下身子,手指碰了碰蒋新的脸:“尸体还有热度,是刚刚才死的,他杀!”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一直都在外面守着!”狱卒嚷嚷着,恐怖占据了他双眸,就算是给他银子的那个女人杀了人,但他也没看到她出去啊?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从他眼前消失了?这可能吗?!
他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企图把脑中的恐惧甩去!
忽然!
阴森森油灯黯了一下,一阵莫名其妙的冷风飘过过来,嘭的一声,铁门死死的被关上了,牢狱里响起了古怪的“咯咯”声——
“什么东西!”张大人也开始意识到了不对劲儿,颤着两条腿,大喊了一声!
本来低着头的狱卒抬起了眸,那双眼诡异的翻滚了一下:“嘿嘿……”
这声笑很沙哑,不像是人发出来的,有点像是有猫在
叫,一下一下的抓在心底。
听的人很不舒服,南宫白夜觉得那样的感觉很不好,有点像是自己在现代看的《咒怨》,抓不住实体。
张大人已经吓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手指发抖的指着那个狱卒:“他,他……”
“鬼上身。”南宫白夜把人抓过来,挡在前面,虎牙一咬手指,香甜的血迹抹在了驱魔刀上。
那狱卒看着她的动作,像是一点都不怕,只阴森森的笑着……
南宫白夜冷眼扣着驱魔刀,四周竟变成了空无一人的黑色!
狱卒不见了,张大人不见了,就连她家那个变态师兄也没有了人影……
南宫白夜紧了一下刀柄,试探性的向前走着,那是一座很萧条的宅子,宅子里什么都没有,就连树木都是光秃秃的。
宅子的布局有些熟悉,一条长长的河横在后院,深不见底。
南宫白夜一边走一边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在偌大的宅子里发出空荡的回响,前面的道路昏昏暗暗,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就这么走了一会儿,眼前出现了一个房间,她伸手把门推开,迎面就扑来一阵寒刺骨的冷气。
整间闺房里是死一般的安静。
南宫白夜四下看了看,除了女人在梳头时扯下来的长发,其余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她随手翻了翻,突然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凉风吹来,下意识地回了头!
除了她,并没有第二个人出现。
说不出为什么,她对这里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反感,正打算抬腿出去,就听见嘎吱……嘎吱……嘎吱……一种像是摇晃着老旧铁床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南宫白夜慢慢地转过头,看着声音的来源,里屋的门不知道什么开时候打开了一条缝,油灯的光打出来,弄的整个房间都有点阴暗。
南宫白夜眯了下双眸,握紧驱魔刀,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她走的越近那种声音就越清晰刺耳,让人不舒服到了极点。
当她一脚踹开房门,那种声音截然而止!
床底下躺着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九姨太,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这么扭着头看着南宫白夜:“白夜小姐,你怎么来了?案子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那你过来吧,把我拉出去。”
九姨太的手就这么床底钻了出来,手背上是斑斑点点的尸纹,再看看她的嘴唇,是不自然的青白色:“白夜小姐,帮我一把,这床底下太冷了,我冻的手都僵了。”
南宫白夜告诉自己,不能过去,可脚步却好像不听使唤一样,朝着木床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