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跳了龙门吗?”
“呃……”邹氏的这番话,庄妈妈无言附和了。
依她看这九姐儿并无变化,除了貌似忙碌了一点,见了人还是一片的谦和带笑,和众姐妹们关系也处的不错呢。
哎,说来说去,还是她的这个主人心似针尖吧,见不得别人一分的好。
“是啊,太太,就怕到时她翅膀真硬了,我们这番打算落空呢。”
不过,作为邹氏的心腹和谋士,庄妈妈自然要坚决和九姐儿站在对立面,为主人谋划。
“是啊……”听了她的话,邹氏挑挑眉,阴恻恻的笑了,“所以呢,我早就打算好了,哼,不信治不了她。”
那神态,那语气,让庄妈妈心头一凛……
春日的阳光洒在文府那鎏金瓦片上,反射出一片耀眼的光,花香细细,春风如醉。
“这样?可是……”但在那迷人春光中,却有一个不和谐的惊恐声音响起。
“你怕什么,这人又死不了人,只管去弄些来!”
“哦……”
“还有……”某个声音又低了下去。
“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那丫头早就红了眼睛了,呵呵……”
……
“姑娘,歇会吧,您都忙了半天了!”
青杏一面将一碟子芸豆糕放在桌子,一边对窗前正在一堆亮丽的蜀锦和丝线中奋斗的九姐儿道。
“嗯!”九姐儿口上应着,却连头也不抬。
这些刺绣马上就告一段落了,告一段落后她马上就可以找老太君出府,去看苏师傅,只说是去问问某种花型的绣法。
苏师傅的情况越发不好了,前天那苏君正刚让人捎了苏师傅的一本绣样过来。
她看了就立刻落下泪来,因为那是苏师傅的绣样秘籍,是苏师傅多年的心血,看来应该是在安排后事了。
“姑娘……”青杏看着九姐儿那越发清瘦的小脸,有点急,又将那碟子糕往前推了推,“这是姨娘刚刚做成的,您还是先尝尝吧,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哦!”听了这个,九姐儿才抬起头。
那青杏见了,立刻脸上一喜,也不让九姐儿伸手,直接就用那象牙筷子夹了一快糕点放进九姐儿嘴里。
九姐儿只好整块吃下,一面鼓着两腮嚼着,一面不忘赞叹,“嗯……好吃,姨娘的手艺……就是好……”
“那是自然,听徐姑姑说,姨娘昨个夜里忙活了大半宿,今儿又一大早就起了。”那青杏边说着,又夹起一口要往九姐儿嘴里塞。
“好了好了,你当我是猪吗?”九姐儿怕了这丫头的填鸭式,赶紧偏过头,又问,“姨娘的腿怎么样?好点了吗?”
这徐姨娘去年肠胃好了后,这腿上关节痛的毛病就又犯了,开春以来就更严重了,每每疼的晚上都睡不着觉呢。
“嗯,徐姑姑说那大夫还不错,开的药挺管用的,姨娘吃了那疼轻了许多呢,另外还有,姨娘以前不爱吃药,可是现在每每都是自己张罗着吃那药呢,只说一天不吃那药就浑身不舒服呢。”那青杏闻言立刻笑了道。
“哦……”听了这话,九姐儿却微微蹙了眉。
徐姨娘因为身体不好,几乎每天都喝药,这古代又没有西药,总是一碗黑黑乎乎死苦活苦的药汁往下灌,谁都会吃的反了胃。
怎么就一下异常了呢?
还有就是……一天不吃浑身都不舒服?她怎么听着……
“姑娘,喝口茶!”青杏怕她被噎道,又去倒了水给她。
她就着递过来的茶杯喝了水,然后又低头继续飞针走线。
青杏则是在一边帮忙分线,但是忽然九姐儿就又抬起头来道,“青杏,收拾一下,和我去趟姨娘哪儿。”
风和日丽,万物争春,行走在这片明媚的春光中,九姐儿和青杏都禁不住心情一片大好,特别是经过花园时,看着那满园葳蕤的花草,更是心旷神怡,流连不已。
只不过到了徐姨娘处,却让两人大大惊异了一番,因为那徐姨娘竟然恹恹的躺在床上。
“姨娘这是怎么了?”九姐儿没敢惊动那屏风后面的徐姨娘,只敢小声的问徐姑姑。
“姑娘快坐!”徐姑姑立刻给九姐儿让座,然后一面亲自到茶,一面道,“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几日姨娘总是犯困,浑身没劲,东西也只说不想吃。”
“哦……”九姐儿秀眉立刻拧起,问道,“有几日了?”
“有几日了,腿不怎么疼了,又添了这个毛病,这姨娘总说自己越来越不中用呢。”
“对了……”九姐儿听罢,又问,“姑姑,听青杏说姨娘现在每天都张罗着吃那药,是吗?”
“是!”徐姑姑点头笑,“也不知怎么回事,以前硬按着也不愿吃,现在不吃都不干,那大夫真是神医啊。”
“姑姑,烦您去将那药渣子拿过来给我看!”但没想到,那九姐儿听了这话,一张小脸却越发端凝起来。
徐姑姑一怔,但还是很快去了。
她果然就没料错,徐姨娘这般是因为罂su壳中毒所致!
望着那摆着面前的药渣子,九姐儿不由瞬间攥紧了拳。
前世的时候,有几个同事特爱吃某家的火锅,有两天不去就心里发慌,后来直等到某个吃那家火锅的人被送进了医院才知道,原来那家的火锅放罂su壳。
而导致那人吃了进医院,也是因为那天的火锅这料放得过多了,又赶上那人对毒性过于敏感,所以才上演了这悲剧。
真没想到,这邹氏竟然将这些用在一个无知的内宅妇人身上,还真是狠毒,应该是想控制她们母女,但难道就没想过这些用多了会有性命之忧吗?
其实那天给徐姨娘请大夫她心里就隐隐怀疑,因为那春来媳妇竟然那么热情,只说自己认识一个好的看风湿的大夫呢。
要知道这春来媳妇可是庄妈妈的干闺女,又是前院大总管的儿媳妇,对庶出的三房可是从来都看不起。
“也许是看姑娘竟然给皇后绣衣服,也开始巴结吧!”那回来秉她的青桃是这样说的。
但九姐儿却不这样乐观!
如今她风头这样建,又因为她给杨皇后绣东西而停了那礼仪课,她就不信那心胸狭隘的邹氏竟然没表示。
原来是早就谋划了,不过不是在她身上,而是在她的亲娘身上。
看来她是该好好地反击了,不然迟早也会被她这个恶毒的大伯母害死……
当然,现在最先考虑的还是先给姨娘解毒,于是九姐儿没有再待下去,而是领着青杏往回走。
她当然没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去了三夫人处,只说有几缕丝线不知是溅了水滴还是怎么了,颜色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对,让青杏去买些回来对照一下。
对于这个问题,那蒋氏当然一点也不疏忽,不仅很干脆的给了青杏对牌,还拿出了银子。
看着蒋氏这番举动,九姐儿不由在心里扯唇暗笑。
她的这个嫡母总是利益当前!
当然青杏买回来的不只丝线,还有解毒的草药,九姐儿又暗暗吩咐徐姑姑熬给徐姨娘喝,然后又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治关节痛的药里的罂su壳减去大半,希望徐姨娘能尽快平安。
“姑娘,不好了,养在老太君院里的那条狮子狗刚才不知怎么就窜进屋来,将您昨晚绣好的那些全咬烂了!”只不过那事刚刚过去,另一件事又发生了。
“啊……”刚刚请安回来的九姐儿禁不住脸色一变,但不过很快就又恢复如常,笑了,“又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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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