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组织才能,再加上出手阔绰,很快成系里的学生会主席。他组织活动,辛苑都不参加。他便以为是因为他说她长得不漂亮的事故意跟他做对。他去找辛苑,辛苑浅浅地笑着反问他:“你觉得我会把别人对我的评价放在心上吗?实话告诉你,我在意的人说我,我才会在意。其它的人,说我什么,我根本就不care!还有,送你一句话,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儿!”
那是辛苑的真心话。在袁明清听来,更像是卷他的面子。
也许是大家都把袁明清捧手心上,来了个不吃这一套的女孩,袁明清便扛不住了,也许是东北男人的面子比什么都值钱,反正那一回之后,袁明清决定追辛苑了。
开始追的那一天刚好是愚人节。袁明清捧着一束花站在辛苑寝室楼的门口,辛苑看都没看一眼就把花扔进垃圾桶,送了他两个字:“有病!”
开始还是下不来台,不追到没面了,慢慢是真喜欢上了。
辛苑的胃不好,从小被人照顾习惯了的袁明清每天起大早去校外的粥铺买粥,后来听说馒头干可以养胃,特意给粥铺钱让人每天给烘两只干巴巴的馒头干。辛苑不吃,袁明清就陪着吃。小九都说:“公主,行了吧,一辈子能有个男人对你这样,你就别慎着了!”
像水涸过纸,慢慢总会有痕迹。一个女孩的心被融化之后,爱是水到渠成的事。两个人好了四年,神仙眷侣。可到毕业还是分了手。
“如果一直吃烘干的馒头片,胃会养过来吧?”袁明清问。
“如果它坏掉了,切掉也好!”
车子停在了一个私家别墅前。辛苑说:“明清,不管你现在怎么样,都请您尊重我的选择和我的生活。还有,今天友情出演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袁明清的目光落到辛苑的脸上,他说:“你还像当年一样。”
像当年一样什么呢?倔?不识好歹?还是绝决呢?那么他呢?他不再像当年一样听命于父母,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和爱情了吗?
跟袁明清分手后,辛苑去掉了跟他的一切联系。但他还是有办法找到她的联系方式。会给她寄哈尔滨红肠、大列巴,寄俄罗斯的皮草帽,无一例外地都被辛苑给退了回去。她不需要那种毫无意义的关心。
后来,小九去哈尔滨回来说他结婚了,新娘跟他门当户对。辛苑笑笑说,那挺好。
一晃很多年过去了,原本相交过的两条线在各自的轨道上或快或慢地消磨着岁月,离得越来越远,却不想其中一条线画了弧线转回来。
辛苑原本以为只是应付那个富婆,却没想到一屋子人好像为庆祝什么。袁明清小声说:“我们在北京开了家分公司,找些朋友来玩玩!”
辛苑张口结舌,想说什么,却好像又不能说什么。脸僵在那。
富婆像个甜甜圈,胖胖的,珠光宝气,脸上明目涨胆地写着对辛苑的嫉妒,这样直截了当,倒也没那么讨人厌。
袁明清很认真地给大家介绍说:“这是我未婚妻辛苑!”
辛苑僵掉的脸上扯开寒霜露出一点笑,免强到不能再免强。心里却是肠子连着心肝肺都是青的,悔的。
自己为人妻,做得这事太不靠谱了。
正想着快些脱身,门开了,袁明清低头冲辛苑说了句:“我请的贵客来了。”
进来的是一男一女,年龄都不算小。女的个子高佻,气质不俗,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女。男的风度翩翩,很有绅士派头。
辛苑觉得他身上有某种熟悉的气息。可她根本就没见过他。
袁明清拉着辛苑的手过去:“葛叔叔,傅阿姨,可把您们等来了!我刚刚还担心您们来不了,家父家母会怪罪我呢!”
“早晨被叫出去做了台手术,这不,刚下手术台就往这赶!您们新店开业,我可不得来讨杯喜酒嘛!”男人的目光落到辛苑的脸上 。
袁明清赶紧介绍:“小苑,这是葛叔叔,傅阿姨,我妈心脏修补手术,多亏了葛叔叔。我们正在合作建立全国一流的治疗心脏的专科医院。葛叔叔,傅阿姨,这是我未婚妻辛苑!”
那位傅阿姨冲辛苑笑:“真是个大美女,容貌气质都好!”
辛苑看着那位葛叔叔,很礼貌很客气地打了招呼。他姓葛,辛苑的心一沉,不会这么巧吧?
手机响了,辛苑急忙打了招呼躲到一边接电话。
电话是瑞风打过来的,他说:“晚上我回家,妈做了饭,你俩先吃,我回去再吃!”
“嗯!瑞风,你爸……”辛苑想问瑞风点什么,可是要怎么张口呢?
“嗯?是不是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哦,没,没什么!别挤公交了,打个车回来吧!”辛苑嘱咐着挂掉电话,她看了看远处跟那位葛叔叔和傅阿姨说话的袁明清,她发了条短信过去:“不好意思,家里有事,我得先走了!”
出了别墅并不好打车,在路边站了好半天,一辆卡迪拉克开过来停下,车门打开,司机跑下来说:“辛小姐,袁总让我送您回去!”
倒底是大老板,气派不同。辛苑没客气,坐进车里。
何素秋的电话挤了进来,“小苑,家里的高压锅怎么打不开?”
辛苑还没来得及做指导,只听电话里“砰”地一声巨响,伴着巨响的是何素秋的尖叫声。辛苑吓坏了,大声喊:“妈,妈,怎么了?您没事吧?”
好半天,电话那边带着哭音说:“没事儿,就是高压锅炸了,幸好我在客厅里给你打电话!”
“妈,您没事就好,您别害怕,什么都别动,我马上就回去!”
放下电话,辛苑觉得身上的筋骨尽断,人疲惫到想长睡不起。可是,她还要奔赴要拯救的现场。
必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