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安安静静的穿好衣服,整理好自己凌乱的头发,对洛寒桐露出温谨的笑,“陛下,臣妾已经整理好了,可以请太医来了。”
我实在烧的厉害,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争执还是因为发烧,感觉头昏脑涨,脸上烫的厉害,昏昏沉沉的坐在桌边。
洛寒桐附身摸了摸我的头,我厌恶的躲开他的手,他没说什么,开门让下人去叫太医。
他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摸了摸自己脸上微微干涸的血痕,对我说:“你下手这么没轻没重的,脸上这道痕迹被人看见了,该怎么办才好?”
我冷冷的看着他,“原来你也是有脸面的。”
他冷薄的嘴角抿了一下,似乎带了一丝怒意,但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太医走进来,看见洛寒桐脸上的伤,愣了一下,赶紧低下头,低声说:“陛下,老臣以为是娘娘身子不适……请容臣回去取伤药来……”
“不必,就是娘娘身子不适,朕这点伤无碍。”
太医战战兢兢的看着洛寒桐,终究没有说什么,跪在我面前为我诊脉,然后他转向洛寒桐,低头禀告:“陛下,娘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心火太大,郁火中烧,需要精心调养,舒缓身心才好。”
老头子犹豫了片刻,又加了一句,“陛下,心病还须心药医。”
他说完,见洛寒桐神色中似乎透着不悦,立刻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洛寒桐似乎要发火,我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他瞟了我一眼,把火气压了下去,低声说:“做好你该做的。”
“是,微臣明白。”
老头低眉顺眼的出去了,我站起来想回到卧榻上休息,脚下一软,身子向下倒着。
洛寒桐眼疾手快接住我,我推开他,继续跌跌撞撞的自己走,我听见他在我身后说:“我知道你的心药是什么,但是你永远也得不到,季柒月,就算你死,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从桌边到卧榻短短几步路,我好像走了很久很久,终于摸到了床头,我靠在那里辛苦的喘着气,对他说:“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在你死之前,我一定会努力提着这口气,直到看你的报应。”
我说完,倒头靠在床榻上,再没有力气与他争执。
其实我一直都不懂洛寒桐对我到底还残存着些什么,明明已经剑拔弩张,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难道我们还有什么回旋的余地吗?
若说是他舍不得我死,我始终都不愿意相信,他那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就算是最初他对我有些许情意,现在,也该消磨殆尽了。再说,他堂堂君主,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偏偏在我身上下功夫,难道真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吗?
除非,他害怕中原的势力,可是他完全可以随便找个理由说我病死了,反正两国交战的借口永远不难找,他根本没有必要回避这个问题。
他留着我,到底要做什么呢……
我迷迷糊糊的想着,在梦里,依旧不能踏踏实实的睡,却真的难以看破他的心,这个人的心机真的太深了,我那么多的努力,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傻子,我却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看破了我,知道了我和朵荞的关系,那朵大人是不是也已经处于危险之中了呢,那洛东亭呢,是死是活,洛寒桐也同样抓到了他吗?还有师父,师父真的被洛寒桐杀了吗?他是在哪里找到的师父,他又怎么可能杀的了师父?
洛寒桐对我说的那些话,必定有一些是诈我的,可是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翻来覆去,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炸了,冷汗把枕头浸的湿漉漉,上面绣的并蒂芙蓉也似乎被水养的鲜活了一些。
洛寒桐一直在房间中看着我,彻夜未眠,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正顶着黑眼圈和脸上那道细长的血痕打算去上朝。
我对他说:“我们都已经这样针锋相对了,你就不必再如从前一般做个温善的好男人了,此时你应该把我关进牢里每天上着大刑才更合适。”
他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对着铜镜整理自己的衣着,半响,才开口道:“好好休息,这段时日,我会每天都来看你。”
然后,也不管我快要瞪出血的表情,转身出门去了。
那小丫头给我送了药和早膳,我勉强吃下去,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能让自己颓废。
我这条命的上实在负载了太多人的冤魂,若是我想不开寻了短见,下去见到他们,他们会问我:“我们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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