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本就细弱,无论怎么压低也不像个男人,若是开口,一定露馅了,我盘算着要不要说话,最多说自己男扮女装是为了出门方便,应该也没什么吧。不过这样森严的局势下,怕是任何可疑的人都会被抓起来,万一我进了大牢,恰好和赵丞相关在一间牢房,那就丢人了。
我感觉自己想的有点多,却依然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初浅给我使眼色,示意我千万不要说话,我情急之下,哑着嗓子,“啊……啊吧……”
那声音是我使出了丹田之力努力压住的,嘶哑的厉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身边唯一一个女人装束的奶娘反应过来,赶紧说:“官爷,这是我弟弟,你看他是个哑巴的份上,就放了他一马吧。”
那人可能被我难听的声音吓到了,皱着眉头,“哑巴?”
奶娘赶紧说:“是啊,您看我着两个弟弟,生了这么俊俏的脸,可惜了都是哑巴,作孽啊。”
我赶紧又“啊啊”了两声,那人还是满脸犹疑,指着初浅,“你,下车。”
初浅有点紧张,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下车了,那人绕着她转了一圈,看不出什么破绽,眼神却明显的写着不相信。
又回头问奶娘,“你说他是你弟弟,那他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啊?”
我吓了一跳,不由得伸手去摸暗藏的匕首,奶娘也愣了,支支吾吾的回答,“没……没什么印记啊。”
那官兵对旁边的人说,“把他给我扒了,看看身上是不是什么印记都没有!”
我听到旁边人答道:“是!”
初浅的脸色惨白,我瞄了一眼那个赶车的随从,示意他动手。
那人点点头,我也跳下车,刚要出手,就听后面一个低沉的声音,“放肆。”
我回头一看,竟是初清大哥。赵锦絮死后的这些日子他一直浑浑噩噩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京鼎府衙的官兵看到他,立刻抱拳行礼“见过初大人。”护城兵也都是认识他的,也都低头不敢出声。
他走过来,看着被两个官兵扯住的初浅,立刻喝道,“放手。”
那两个差人吓了一跳,立刻放开手跪倒。初清大哥训斥道:“你们就是这么办差的,随随便便的欺辱百姓吗?”
那两个官兵抖如筛糠,京鼎官初大人纪律严明是出了名的,最先挑事的那人虽然脸色铁青,但是还算镇定。初清大哥看看他们,对旁边的人说道:“把他们三个带回去。”
那个人说道,“初大人,我们是护城官兵,是张大人的手下,初大人没有权利处罚我们。”
初清大哥冷笑了一声,反手一个耳光直接把那个高大壮硕的男人打翻在地。
那男人捂着脸哀嚎,初清大哥淡淡的说:“你们张大人如果知道今天他的一条狗试图咬本官,不知道会作何感想。”然后他轻轻的挥手,有人把那个哀嚎不止的男人拖走了。
初清大哥走到初浅面前,一脸义正言辞的说,“本官管教不严,惊扰了这位兄弟。”
初浅赶紧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摇头。
初清扫了一眼左右,轻轻的说:“放行。”
我们回到车上,初浅轻轻把马车的帘子挑开一条缝,看着她的大哥在视线里越来越远。
马车出了城,我轻轻的笑道:“初清大哥发狠的样子,还是挺可怕的呢。”
初浅打开箱子,把已经在里面睡熟的简儿抱出来,轻轻的对我说:“我这两个哥哥,看上去都是清秀寡淡,一脸的淡漠相,发起狠来却都像阴冥鬼煞一样可怕,真是越狠的人越是深藏不露的。”
她又挑开窗帘看看窗外朦胧的毛月亮,轻轻道:“夜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还真是个纷乱的好天气。”
我听着她的语气,感觉自己都快要不认识她了,可能她说的没错,他们家的孩子,表面上淡漠清逸,在内心里都有着深藏不露的狠厉,连初浅这样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关键时候也是如此平静。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大事吧,像我这样优柔寡断一天到晚只会胡思乱想的笨蛋,终究还是比不上他们的半分气魄。
她又说:“连藏了许多天的大哥都出来了,看来京城里要有大动静了。”
我也循着她的目光向外看,心里惦念着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