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杨神婆到了车前,敲敲车窗,我把窗户摇下来,后面有几个汉子招手:“来,来,下来聊。”
三舅做个手势,示意下车。到了外面,山路荒凉,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崎岖颠簸的山路上,只有前后这两辆车。我有点慌,会不会是杨神婆故意设的陷阱,把我们引到这里。
杨神婆看看我们,说道:“兄弟,哪个道上的,道个腕儿吧,盯我们一路了。”
三舅不慌不忙点上一根烟:“我是来帮你的。”
杨神婆盯着他,等下文。
三舅指指远处:“能不能单聊?”
杨神婆脸色阴晴不定,那几个汉子说:“大仙儿,要不要我们收拾这两个小子,他妈的捣乱来的吧。”
“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三舅抽着烟说:“风水大动,阴阳失衡,妖物重出人间。不听我的,你们就要惹上麻烦。”
其他人还要说什么,杨神婆一挥手:“我听听再说。”
她和三舅到了上风口的地方,在一棵树下说着什么。我被那几个汉子围在中间,他们个个脸色不善,我不知冷的还是紧张的,两条腿抖得很厉害,心怦怦乱跳。
三舅和杨神婆很快谈完,杨神婆招呼那些人一起上了车,三舅也叫我上车。我问他怎么样。三舅点点头:“我跟她说我是被请来看风水的,长江口这里风水异常,然后我把风水局的事稍稍讲了一些给她听。她应该是信了,我们可以跟着去,但是不要捣乱,不让我们喧宾夺主。”
“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不明白。
“我能看出这个神婆自己也没底,看我们在,她心里多少有一些依赖,只是她怕我们抢了风头,所以我们只能看,不能插言。”三舅道。
前面的车子开动,我们跟在后面,山路越走越是荒凉。三舅闭目养神,似乎睡着了。
“强子,这里阴气很重,极其反常,我有种直觉,咱们很可能逼近风水眼,”三舅说:“我现在用不了法力,一切靠你!”
我心怦怦跳,开车的手抖得很厉害。
这时,前面的车拐进一条山路,我们紧紧跟随,前面出现了一排二层小楼,装饰的古香古色,似乎是景区。楼前有好几个人等着,杨神婆和我的车前后停在楼前,大家下了车,那些人迎过来,对我们特别热情。
三舅也不说话,只是抽着烟笑眯眯的,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我跟他旁边,低调的不得了,就是一个小跟班。
到了一间中厅,这里很是空荡,挺大的屋子却没有几样家具,有人拿出一些折叠椅给大家坐,我和三舅也混了两把椅子。杨神婆坐在首位,两个徒弟跟哼哈二将似的,站在身后。
我们刚坐定,迎接的主人家里有个中年庄稼汉,一条胳膊缠着厚厚的白色绷带,走出来“噗通”一声跪在杨神婆跟前,哭天抹泪地喊:“大仙儿,你救救俺老婆吧!”
杨神婆未动声色:“起来说话,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庄稼汉让人扶起来,旁边有个老一些的男人说:“大仙儿大老远来的,又赶了这么远的路,先休息休息,喝点茶水。”
杨神婆满意地点点头,她身后的男徒弟说:“马上中午了,你们打算做点什么给我师父吃?”
老成的男人说:“我们这里以前就是准备开江边度假村的,别的不说,自留地里全是无化肥食物,还有散养的小鸡,等中午给大仙儿炖个小鸡汤。”
杨神婆手里捻着佛珠,“哗”的一收:“来了就是干活的,先看看你们媳妇,到底什么个情况。”
男人说:“媳妇前天发了疯,把人都砍伤,现在锁在楼上的屋里。”
众人随着杨神婆出来,往二楼去,我们跟在后面。到了二楼,出楼梯口是一条走廊,一边是栏杆,一边是屋子,好像很久没住人了,屋子大多上着锁,窗台落着灰尘,很是萧索。
我们到了走廊尽头一间屋子,男人用钥匙把门锁打开,大白天的里面也黑洞洞的,杨神婆带着两个徒弟进去,其他人刚想跟着,被两个徒弟拦住。尤其杨神婆那男徒弟,除了对自己师父言听计从,对外人绝对横眉冷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