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怎么打都打不通。没办法,我在微信里给三舅留言,他也是没有回音。
可想而知,三舅恐怕在内蒙那边也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一边走一边苦笑,心理素质确实太差了,就这么个事我就跟死得过似的,完全过不来。如果这事是张宏来办,他会怎么样?恐怕那女人刚一张口,张宏就能骂回去,粗鄙是粗鄙了一点,可透着痛快,我怎么就做不到呢?
转了一晚上,早上五点多天亮了。我昏昏沉沉在一个早点摊上,吃了碗豆腐脑,头昏的不得了,心想再不睡觉恐怕真要死在这了。我找了家小旅馆,开了房间,闷头就睡。
这一睡也不踏实,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睡得很浅,可就是因为太困,所以一直没醒过来。
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我坐在床上发呆,整个人就像是挨了一闷棍。这觉还不如不睡,感觉睡了之后更加的昏迷和疲劳。我洗了把脸清醒一下,然后给三舅打了电话,还是关机。微信也没有回信。
我满脑门都是官司,没心思管三舅的事,他的事肯定比我的要复杂棘手的多,就算想帮也插不上手。
我坐在屋里发了一会儿呆,决定再回去聚宝斋,昨晚走得太窝囊,不管怎么样还是把话说清楚,而且我想今晚再试试,如果就是不行,也认了,确实不是我的问题,是超出目前的能力之外。非我不为也,乃不能也。
我打定主意退了房,又去了聚宝斋。路上想着如果那女人再侮辱我讽刺我,我应该怎么回话,这次不要客气,她骂我我就骂她,在社会上当君子没用,马善被人骑。
到了聚宝斋门口,却意外的发现关着大门,门上贴着A4纸的告示:店主有事,闭店一天,望请见谅。
我这个郁闷啊,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现在过了周末,市场萧条,做生意的都是固定店面,那些流动摊位都没有了。
我在市场里转了转,实在不想回家,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回去,我能憋屈死。
实在不行就再等一天,明天聚宝斋开店之后,再去碰碰运气。
傍晚的时候,我找了家酒楼,虽然没什么太大的胃口,但不想委屈自己。酒楼的位置很好,推窗看出去,能看到整个盛世古玩市场,远处是黄色江水,心情顿时开阔了不少。
可能时间还早,食客不算多,我要了个炸排骨和口水鸡,要了一小杯酒店自酿的特色白酒,一口一口抿起来。
正闷头吃着,忽然听到有人在近旁吟诗:“酒浅花深,迷花困酒,不知春在谁家。戏情于夜,那肯游遍天涯,花应不惜帘前醉,酒却难免最后差。”
这年头还有在酒楼喝酒吟诗的?要不是装逼,要不就是这人脑子有病。
周围一圈人都顺着声音看过去,我喝了口酒也看过去,这一看就愣了。
旁边的桌子坐着一个食客,打扮的很普通,军绿色迷彩裤,踏着旅游鞋,很普通的长袖上衣,斜挎着一个军绿色的包,那样子就像是走街串巷发传单的。
我眼睛就热了,差点叫出来,他不是陌生人,竟然是武当山上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悟禅大师!
我叫了一声:“悟禅大……”
悟禅大师摆摆手,示意我不要乱喊,他笑着提议:“怎么样,凑一桌?”
我心跳加速,就像看见了救世主,恨不得喊出来,悟禅大师那可是一等一的高人啊!
悟禅大师让服务员把他吃的菜端过来,我一看,九转大肠,还有炸香鸭腿,都是腻得不能再腻的东西。我的心情瞬间开朗,悟禅大师虽是高人,可相处起来并没有隔阂,他是个相当沾地气的人。
我笑着说:“您不是和尚吗,怎么还吃这么油腻的荤食?”
悟禅大师摇头:“谁告诉你我是和尚,我只是偶尔去寺里辅导一下那些和尚的功课而已,又没有出家,简单来说,我是个佛学研究者。”
“您怎么来这了呢?”我问。
悟禅大师道:“别您您的,怎么还用敬语呢,直接‘你’就行。还有哈,叫我悟禅即可,不要加大师二字,我这人一听谁用敬语称呼我,我就浑身不舒服。”
我心情好的不得了,又问他怎么来的。
悟禅哈哈大笑:“不入红尘怎么普度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