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唐硕冲我抱抱拳,一个人往外面走了。
他这么一走,向导想了想也没有进屋,也掉头走了。
现在白房子门口,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咬了咬牙,跟着进了屋。
里面实在太黑,简直伸手不见五指,隐隐看见前面有光线一亮一灭,我认出来,那是摄像机上的电源。我过去,用手电一照,照到了胖胖的摄像师,他脸色很白,等看见我了,长舒口气,做个手势,意思是吴法师往里面走了。
我和他一起往房子深处进发。
踩在地上,咯吱咯吱的,可以推断下面铺着厚厚的木板,但是年久失修,发出刺耳的声音。
走了没多远,手电光芒中,隐约就看到吴法师站在地板一角,正在往下看。
我和摄像师过去,吴法师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们噤声。我用手电照过去,地板上有一个极深的洞,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
我蹲在地上,努力把手电往里凑,光芒到深洞的边缘就下不去了,隐隐能看到有一条斜斜的甬道在下面,应该是通向地下什么地方。
吴法师拿出一把符咒,点燃后漫天撒着,围着这个洞的边缘不停走动。
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我低声问:“吴大师,这里是怎么回事?”
吴法师说:“法力的波动一直延续进这个深洞里。”
我一惊:“会不会我三舅和那个阿赞就在这个洞里?”
吴法师想了想说:“我下去看看吧。”
我喉头咯咯响:“吴大师,太危险了。”
吴法师摇摇头:“危不危险我都要下去,不找到安冬的下落,我是不会罢休的。”
他让我和摄影师在外面等着,他拿着手电,小心翼翼顺着深洞钻了进来,因为太黑了,人一下去,晃了一晃就没影了,像是被无边无际的黑水淹没。
摄像师卸下肩头的摄影机,我们两个就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黑暗中等了很长时间,吴法师也没有上来,甚至没有任何回馈出来的信号。又等了一会儿,我对摄像师说道,我下去看看。
摄像师一开始没懂我的意思,我做了个手势,比划着自己也下去。
他拉住我,摇摇头,示意我要小心。
我知道下去九死一生,可就这么打道回府,确实不甘。且不说是为了三舅,或是为了那一百万的酬劳,都已经走到这儿了,怎么也得看一眼,回去也算交待。
我打着手电照着洞口边缘,轻轻把脚探进去,猜到了向下的甬道。我对摄像师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缓缓往下走,进入了深洞。
这条洞大概和地面成四十五度的夹角,不算很陡,顺着甬道一路往下,周围很黑,真正意义上的伸手不见五指,手电的光芒只能看到方寸大的地方。而其他区域,黑咕隆冬连一丝光都没有,极其诡异。
我一路向下,估摸着走了大概能有四五十米,到了最下面,踩到了实地。
我打着手电,四下乱照,什么都看不见,好似进入了一片黑色的虚无。在这里的感觉极其糟糕,我总盼望着手电能找到什么东西,可现在照出去,却没有任何反射,除了黑就是黑。
我摸着身后的甬道,一时犹豫,如果离开这里,再想摸黑找回来,恐怕就是难上加难了。
我想了想,把手电的亮度点到最亮,放到甬道的门口。这把手电是特制的探险所用,能够持续供电二十四小时以上,我把它放在地里,至少在一天时间之内,它还能放着光,可以作为找回来的标志物。
我只有这一把手电,放在这里,就彻底没有了照明工具。
我伸出双臂,在黑暗的前端摸索着,然后一点点往前蹭。走了能有十来分钟,回头去看,手电光已经看不到了,彻底淹没在黑暗里,再想找回去,只能凭着本能和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