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什么,吃饭!”她从锅子里捞了热热的素菜菇子汤在他的碗里,“尝尝这个吧。”
说着拿个小勺子舀了汤,吹一吹递到他的唇边,他缓缓地喝入口中,忽然就有些愣住了,这汤……
这汤与他曾经吃过的一道汤,味道简直一模一样。
这是他当时重伤在大铭寺小木屋里,那位照顾她的姑子,就天天熬这种汤给他喝,说是这汤不但味道好,还很有营养,是一道很好很好的素斋。他养伤期间,一直在吃道汤,不过伤好了之后,为了保证事情不被泄露,他已经将那姑子暗暗杀害了洽。
因此,这道好汤也就没了,没想到今日竟然又吃到。
“这道汤——”
“怎么,你不喜欢吗?”看着他神情复杂的模样,段樱离问道。
这道汤的确是大铭寺那位姑子熬的汤,前世她来救凤羽,对外做记号联络的时候,曾经过小木屋,因为太累而在那里休息了半日,就吃到了这种汤。当时觉得味道很好,于是便让那姑子将熬这道汤的方法告诉她钤。
后来凤羽从大铭寺逃出,脱离危险后,闲暇时间她便找齐材料给凤羽也熬了这道汤,没想到他非常喜欢。
直到他荣登大宝之前,她还亲手给他熬过这道汤。
“味,味道很好。”想到那位曾经照顾他的姑子,最后却被他无情的杀害,凤羽对这道汤的情感是很复杂的,但是撇过其它,它还是一道好汤,所以他拿过段樱离手中的小勺,又连喝了几口,仿佛这样喝下去,便可想到这只不过是一锅汤,与那姑子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慕风看见她给凤羽吹着小勺里的汤的时候,就很不乐意了。可是见她只顾着照顾凤羽,自己都没有时间吃饭,他又心疼起来。
从炉上扯了只烤得正热乎的鸡翅膀,撕了肉下来,喂到段樱离的口中。
段樱离回首看了他一眼,本来要拒绝,结果他又塞了一只菇子在她的口中……如果有人看到现在的情景,一定会很诧异,段樱离在照顾着凤羽吃饭,慕风又在照顾着段樱离吃东西,他自己被那兔肉呛了喉咙,反而吃不下什么,只是时不时地拿起酒壶喝一口。
凤羽倒是闻到了酒香,笑道:“樱离,你还准备了酒?”
其实太医交待过,像凤羽现在的身体状态,那是绝对不能饮酒的。所以这几日他的饭食里从来都不包括酒。
瞪了眼慕风,她只好点点头,“是有酒,不过是我喝的,不是你喝的。”
凤羽笑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喝酒?”
“天气冷,有时候随便喝喝,没什么的。”
她说的潇洒,可她从来不随便喝酒,因为酒醉后或许会被人套出很多秘密,而凤羽正是那个在人家酒后能套出别人秘密的高手。
慕风不理他,喝了口酒后,使夹了条鱼上来,费了好半天的功夫,将那条鱼的刺挑得干干净净,然后喜滋滋地递到段樱离的面前。
段樱离看了眼,觉得这鱼让凤羽吃正好,他眼睛看不见,就得吃这种没刺的鱼。于是将那盘鱼推到了凤羽的面前。
慕风怎么能愿意?立刻伸手去要把那盘鱼抢回来,巧不巧的,凤羽竟然瞎猫碰个死耗子,一把抓住了慕风的手,“樱离,你别为我忙了,我自己来吧。你也趁热吃点东西。”
这一下,段樱离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而慕风因为被抓着手,一时扯不脱,也是相当的郁闷。
段樱离忙答道:“好,那,那你放开我的手,我吃东西……要用手……”
吃东西当然要用手了!段樱离很少说出这么没水准的话,凤羽似乎也觉得好笑,轻轻地笑着道:“自然。”
他放开了慕风的手,好在慕风的手也比较修长,所以他没有发觉,但眉间却闪过一缕疑惑。
出了这事后,慕风倒不敢再过于放肆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凤羽吃那条,他好不容易把所有鱼刺都挑掉的鱼,脸黑的像秋日的阴雨天。段樱离见他这样,终是将那姜醋蹄膀夹了两片,放在他的盘子里,示意他多吃点,这个不烫,也不辣。
慕风这才高兴了下,于是三人继续“其乐融融”地一起吃饭。
……
这顿饭,想必凤羽吃得很开心,因为他说,“全部都是我喜欢吃的菜色,樱离你真是神奇,居然能把我喜欢的这些菜全部做齐。”
慕风饭后也是很享受的样子,还喝着酒在廊下坐了一会儿才走。
但是段樱离却真个吃的胆颤心惊,将凤羽安顿休息后,她便躲在门后,悄悄地擦拭着额上的冷汗。
然而凤羽并没有睡着,转了个身,面朝着她,道:“樱离,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菜?”
要知道他心里虽然觉得这些菜好吃,却从来没有放纵过自己对这些菜表现出特别的喜好,就好像当皇帝的人,再喜欢吃的菜也只能吃不超过三口,因为这些饮食上的小喜好若是被有心人观察到,那么这些小喜好就会变成致命的弱点。
或许有人会在这样的菜式里下毒什么的……因此,连他自己有时候都会强迫自己忘掉自己的喜好,但其它的东西可以控制,舌头的感觉是很难控制也很难忘记的,他确定今日的这几道菜,绝对是他比较偏好,一直想放纵的吃一次的菜。
段樱离道:“您是堂堂的羽太子,平日研究你的人多了去了,我不过是花了点钱来打听到你的喜好,这有什么困难的。”
凤羽听了答案,无声地一笑,也并无反驳。
可他知道,就算其它的菜式能够打听得到,但是那道姑子汤呢?
会做此道汤的人,已经死去,这道汤又明显就是修行之人的素斋汤,是那姑子住在小木屋里,拿附近生长的野菜和野菇子熬成的汤,这种汤没有什么技巧,需要的只是把材料找齐,只是段樱离如何知道这道汤里需要这些材料的呢?
他想不通这个问题,忽然想到了那块姻缘牌。
便坐起来,向袖子里掏那块姻缘牌,然而却发现姻缘牌已经不见了,立刻寒了脸道:“是谁动了我的衣裳!”
段樱离老老实实地答,“是我大姐芙蓉,将你换下的衣裳放到隔壁去交给下人洗。不过我已经检查过衣裳,里面并无东西。”
“真的?”凤羽表示怀疑。
“真的,只不知羽太子你在找什么?”
“这——”
凤羽现在猜不透,那真姻缘牌到底是不是落在段樱离的手中,还是被妒妇段芙蓉拿走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说。顿了半晌,终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个问题问清楚,于是道:“其实上次,你在月老庙埋的那个姻缘牌,我又给挖了出来,我这么做很不对,所以我应该向你道歉,但是有些事,你能不能告诉我?”
段樱离知道这时候再装成什么都不知道,就显得太假了,淡漠地道:“那个姻缘牌我当时的确是看到了,不过我觉得可能是有人恶作剧,或者是你为了戏弄我故意刻上去的,为了不被你戏弄,所以才把它埋了起来。”
“你真的这么想吗?”凤羽茫然,事情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其实段樱离说的这种情况,的确有可能存在。
或许是哪个闲杂人事,无聊之际正好进入废弃的月老庙,发现还有剩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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