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男子睁大了眼睛。“天哪,当然!绝对有用!它指向什么地方?”
西恩娜深吸一口气,显然准备把她和兰登刚刚在面具背面发现的螺旋形诗歌告诉他,但是兰登本能地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保持沉默。这个男子的确看似盟友,可是在经历过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之后,兰登的内心在告诉他不要相信任何人。而且,这人的领带有些眼熟,他觉得此人跟他早些时候看到在但丁小教堂里祈祷的很可能是同一个人。他在跟踪我们吗?
“你是怎么在这里找到我们的?”兰登问。
男子仍然为兰登无法回忆起往事而感到困惑。“罗伯特,你昨晚给我打电话,说你已经安排好,要与一位名叫伊格纳奇奥·布索尼的博物馆馆长见面,然后你就失踪了,而且再也没有来过电话。当我听说有人发现伊格纳奇奥·布索尼已经死了之后,我真的很担心。我在这里找了你一上午。我看到警察在维奇奥宫外的行动,就在我等着想搞清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碰巧看到你从一扇小门爬了出来,身旁还有……”他瞥了西恩娜一眼,显然一时忘记了她的名字。
她赶紧说:“西恩娜·布鲁克斯。”
“对不起……还有布鲁克斯医生。我一路跟着你们,希望知道你们究竟在干嘛。”
“我在但丁小教堂里看到了你,在祈祷。那是不是你?”
“正是!我想弄清楚你在做什么,可我仍然是一头雾水!你离开教堂时好像有使命在身,于是我一路跟着你。我看到你偷偷溜进了洗礼堂,便决定现身面对你了。我给讲解员塞了点钱,获准在这里单独呆几分钟。”
“真够勇敢的,”兰登说,“尤其是在你认为我已经背叛了你们的情况下。”
男子摇摇头。“我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说你绝对不会那么做的。罗伯特·兰登教授怎么会干那种事?我知道其中肯定另有原因。可是遗忘症?太不可思议了。我怎么都想不到。”
得了皮疹的男子又开始紧张不安地搔挠起来。“听着,我只有五分钟时间。我们现在就得离开这里。既然我能找到你们,那些想杀你们的人也会找到你们的。有许多事你还不明白。我们得去威尼斯,立刻动身。问题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佛罗伦萨。那些制住了辛斯基博士的人……那些追杀你的人……他们的眼线无处不在。”他指了指洗礼堂的大门。
兰登没有让步,仍然想要得到一些解答。“那些穿黑制服的士兵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说来话长,”男子说,“我路上再跟你解释。”
兰登眉头一皱,不太喜欢这样的答案。他给西恩娜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走到一旁,然后小声问她:“你信任他吗?你怎么看?”
西恩娜望着兰登,仿佛觉得他问出这种问题肯定是疯了。“我怎么看?我认为他是世界卫生组织的人!我认为他是我们寻找答案的最佳赌注!”
“他身上的皮疹呢?”
西恩娜耸耸肩。“正像他所说的那样——严重的接触性皮炎。”
“万一事情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呢?”兰登小声说,“万一……万一另有隐情呢?”
“另有隐情?”她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罗伯特,那不是瘟疫,如果你介意的是那个的话。看在上帝的份上,他是医生。如果他得了某种致命疾病,而且知道会传染给他人,他绝对不会鲁莽到去传染给全世界。”
“万一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感染了瘟疫呢?”
西恩娜噘着嘴想了想。“那恐怕你我早已被传染了……还有周围的每个人。”
“你对待病人的方式可能要改改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西恩娜将装着但丁死亡面具的密封塑料袋递给兰登。“还是你拿着我们的小朋友吧。”
两人转向费里斯医生时,看到他刚刚低声打完一个电话。
“我刚给我的司机打过电话,”费里斯医生说,“他会在外面等我们,就在——”他突然停住了,目瞪口呆地盯着兰登手里的东西,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但丁·阿利基耶里的死亡面具。
“天哪!”费里斯退缩了一下,“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说来话长,”兰登说,“我路上再向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