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库房里有多少粮?”
韩芸汐这么问是正常的,不问的话,反倒令人起疑了。
中年男子立马笑了,“主子,你瞧瞧连赫连姑娘都这么说了。”
林爷尴尬一笑,“呵呵,赫连姑娘有所不知,我这库房师傅牢靠得很,有他在,粮库里一只老鼠都不会有!”
这话中的“老鼠”指的自然是偷粮人。
中年男子立马谦虚起来,“承蒙林爷信任,自当尽忠职守!”
“师傅,你刚刚说你贵姓来着?”韩芸汐突然插了一句。
“免贵姓钱。”中年男子又说了一遍。
“哦哦。”韩芸汐点了点头。
她其实是故意试探着玩的,刚刚中年男子说的也是“钱”,看样子说谎还是打了草稿的。
其实不管这二人如此相互恭维是故意做戏,还是无意谈起,她都无所谓。
大家都坐到这里来了,事情已经成了大半,如今就剩下价格了。
至于这个中年男子的身份,只要他露面,龙非夜就能查出他的底来!
“钱师傅,那你说说你们库里到底有多少货呗。”韩芸汐态度傲慢而随意。
“我们库里的货很多,不管赫连姑娘要多少,我们都有。”钱师傅口气不小呀!
“呵呵,万一没有呢?”韩芸汐再问。
钱师傅看了林爷一眼,林爷连忙开口,“赫连姑娘要多少,请给个数目吧。”
“没底,你们有多少,本姑娘就要多少!”韩芸汐说着,补充了一句,“现钱!”
这话干脆的话一出,林爷和钱师傅便都震惊了。
韩芸汐趁势再补充,“当然,价格方面如果谈不拢,本姑娘一粒粮都不会带走的。”
钱师傅迟疑了片刻,认真说,“赫连姑娘,不如直接开价吧。”
“你们报个价呗。”韩芸汐没那么傻。
她是来砍价的,不是来报价的!
以前还是学生时候,靠着兼职过活,学医很苦也很费钱,不少临床培训的机会都得花钱找门路去争取来的,就学校安排的那些实习机会,学到的总是有限的。何况是她这种解毒的偏科呢?
所以,她在买东西上面特别抠,特别能砍价。
所谓有错买没错卖,不管买什么,只要先出价,必定被坑。
“还是赫连姑娘报个价吧,那么大的量,在下看看价格合适不合适。”钱师傅笑着说。
“你也知道量大, 就开个合适的价格呗。”韩芸汐说得很无所谓。
态度上,她就先胜了一筹,谁让对方急着脱手呢?
“听说赫连姑娘昨天嫌一万两贵了?”钱师傅试探起来,几担一万两没说清楚。
“不贵吗?”韩芸汐也问得含糊。
“一万两百担,确实是贵了。”钱师傅和中肯地说。
韩芸汐冷笑起来,她昨天嫌的是一万两一万担贵了,不是一百担。
这家伙是故意的!
居然一下子从一万担降到一百担,真狠呀!
“哎呀,我昨天这么说了吗?”韩芸汐装傻了。
林爷也装傻起来,“似乎就这么说的。”
砍价的高招是什么,就是不要脸的装傻呀!
韩芸汐锊了锊长发,回头朝龙非夜看去,问说,“我昨天喝高了,我这么说了吗?”
“禀主子,您不是这么说的。”龙非夜的语气特专业。
“那是怎么说的?”韩芸汐在心底暗暗说,“尊贵的秦王殿下,请你出价吧!”
“禀主子,您昨天说的是十万担一万两。”龙非夜语气平淡地回答。
这话一出,林爷和钱师傅嘴里的茶立马全喷出来,两人都傻眼了,甘拜下风。
十万担一万两,这这这……这种话居然也说得出来!
别说他们,韩芸汐都被震撼到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很绝了,没想到最绝的终究是龙非夜。
韩芸汐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继续说,“林爷,看样子是你听错了。”
“赫连姑娘是开玩笑吧,十万担一万两,这……怎么可能呢,呵呵……”林爷笑得比哭还难看。
“这个价格还嫌低呀?那你们说多少呢?”韩芸汐特天真地回答。
砍价中如果一定要先出价,那一定要把价格狠狠往下压,压到正规价格之下,这样才有足够空间占到便宜。
十万担一万两,这个基调已经定下了,韩芸汐倒要看看林爷还能抬高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