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朝廷里崔征和全海这些日子反而相安无事了,奇怪,明明前一段还要调集兵马进京。”
“他们不调兵马入京,大都督怎么去护驾。”另一人道。
“所以父亲这时候心情肯定不好。”安德忠说道,“这件小事就不要麻烦他们,窦县的事不能再闹大,否则打草惊蛇。”
最关键的是第一句,在场的男人们心里明白,但没人敢反驳,安德忠怕安康山心情不好,他们怕安德忠心情不好,地面的血还没干呢。
“那接下来人手怎么安置?”有人问。
安德忠道:“淮南这么大,没了窦县还有瓜县呢,更何况窦县闹了山贼,其他的地方闹山贼也没什么奇怪。”将刀插在肉上,“至于乌鸦,这笔账我过后再跟他算。”
诸人俯首应声是。
夜色里来往的信使也不停。
夜色褪去,天光大亮,在没有山贼凶案的地方,也有疲惫的人马汇集。
李奉景半个月养出的肉这几天就消下去了。
“四老爷,没有消息。”来人们摇头说道,神情惶惶不安。
李奉景的脸色更加不安。
“四老爷,四老爷,有消息。”另一边有快马疾驰而来,马上的人高声喊。
李奉景大喜,翻身下马迎过去,来人也急跳下马。
李奉景伸手抓住他:“明楼在哪里?”
来人仰头看他:“不,不是大小姐的消息…..”
李奉景疲惫愤怒,抬脚踹向来人:“不是你喊什么!”
来人猝不及防向后跌去,人未落地便又翻身而起,可见身手灵活,李奉景一个机灵回过神,才想起来这是剑南道的随从,这些随从就算是个伙夫也都有身手。
曾经一个伙夫都不把他当老爷,而现在他竟然敢打他们了。
他们不会打他吧?
尤其是现在李明楼丢了,要是那个元吉在,肯定会撕了他,幸亏元吉跟着一块丢了,李奉景紧张中还微微走神,然后并没有看到这随从怒而来的拳头,而是向后退了一步。
随从的神情有些古怪,李奉景敏锐的从中分辨出惶恐。
“四老爷。”他喃喃的低下头。
嗯…..李奉景挺直了脊背:“现在除了大小姐的消息别的都不是消息,不要大喊大叫一惊一乍。”
随从应声是,李奉景负手看四周,视线扫来剑南道的随从们都向后退,低头缩肩垂手。
一鼓作气打铁要趁热,李奉景沉声:“大小姐出事,你们这些随从是犯了军法,当斩。”
便有不少随从们身形瑟瑟。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李奉景还是懂的,不再咄咄逼人,看向先前的那个随从:“你急急忙忙的什么消息?”
随从上前一步:“有些地方山贼作乱,很厉害,我是想小姐会不会…..”
这等坏消息李奉景想都不想:“大小姐绝不会出事!区区山贼而已。”
随从抬起头做出惊恐的神情:“那些山贼把一个县的县老爷和一个团练的官兵都杀了。”
李奉景维持的镇定顿消,现在的山贼都这么凶了?果然行路多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