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上午,在准备离开老家回省城南江的时候,贾振坤觉得还是要去东山寺看看。每到自己人生的关键时刻,贾振坤都会想起慈济和尚、想起这个东山寺。
一听说要去东山寺拜佛,张美凤就说要和贾振坤一起去。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张美凤跟贾振坤回他的老家来过好多次、也早就听说过这个东山寺,以前贾振坤要去东山寺叫她一起去,她都是找理由回拒。现在情况为什么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了呢?
和贾振坤恋爱、结婚,直到后来生了贾朝阳,一直到贾朝阳高中毕业,张美凤的生活都是充满希望,或者说总是有寄托的。特别是儿子出生以后,几乎全身心都在他的身上,从出生、到上幼儿园、上小学、初中,高中,都是这样。可是最近两年来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儿子离开了他们、离开了南江去了北京上大学,尽管心里也老牵挂着,但毕竟不在身边,想关心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何况现在儿子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了,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都听她的了。儿子去北京上大学以后,一段时间张美凤很不习惯,成天像丢了魂似的。加上贾振坤一天工作又忙,有时一连几天都不回家,张美凤更是没有了寄托。
不过这种情况也不是她一个人这样,她的一些朋友也是这样。女人四十大几五十来岁,小孩子上大学走了,丈夫事业如日中天,忙得不亦乐乎,自己一时也没有了生活的方向。也许是受他们影响、也许是自己心灵的需要、也许是祈求内心的安宁,和他们许多人一样,她也开始信起佛来了。不仅如此,张美凤还在家里的一间小房间里面放置了一副佛龛,前面还放了一尊观世音像。这还是张美凤从南江最著名的佛教寺庙花了一千元请回来的。观世音像前面还有一个香炉,张美凤每天都要花一个小时再观世音跪拜、打坐。每次跪拜前还要先上香,然后是三叩首,再才是盘腿坐在蒲团上面默默地念着佛经。
有一次,贾振坤忙得好几天没有回家,一回来就闻到了一股檀香的味道,好在他对这个味道还是比较习惯的。寻着香的味道,贾振坤轻轻推开了那间小屋的房门,看见张美凤正在那里打坐,眼睛紧闭、嘴里还在不停地喃喃自语。贾振坤不好打断她,又只好轻轻地关上房门,回到客厅。
“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一个人总是要有一点寄托的!”贾振坤心里想,她总算是又有了新的寄托,这也许又是一个新的生活阶段的开始吧。从此以后,贾振坤也没有专门和她说起过这件事,张美凤心里也明白,这也算夫妻俩的一种默契吧。
从贾振坤老家屋里开车到东山寺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一路上,张美凤尽管坐在后排位置上,但贾振坤仍能感觉到她那异常激动的心情。一个人只要有了某种信仰,他(她)的精神面貌就会带来很大的变化,要不人们总会说“精神的力量是无穷的!”呢?
对于张美凤来说,能够亲身到这么有名的寺庙里面来跪拜佛祖释迦摩尼和观世音菩萨是一件多么神圣的事情,对他们来说也应该是一个佛教徒必须经常来做的一件事。自从信佛以后,每遇有寺庙,张美凤都要进去上香跪拜。特别是四月初八佛祖释迦摩尼的生日和九月十九观世音菩萨修炼成佛之日,张美凤和她那一帮信徒朋友们更会是要相约一起倒寺庙进香的。
但对于贾振坤来说也许就大不一样了。和寺庙的缘分、与佛祖的渊源,是儿时母亲经常带他来这里结下的。在他的心里,更喜欢那个憨态可掬的弥勒佛,甚至还有在他怀里酣睡的记忆。上学以后、特别是上大学以后,他对佛学有过一些了解。但对于他来说,从济慈和尚身上反映出来的则更加具象,那就是安稳大度,态度和蔼,知识渊博,洞察世事。特别是到人生的关键时刻,或者是对世事迷惑不解的时候,贾振坤都会想到济慈和尚,都要来请他指点迷津,感觉更像是一种实用主义的信仰。
贾振坤把车停了在东山寺院外的停车场。张美凤开门下车后并没有立即跟随贾振坤往寺庙里面走,而是整了整衣服、捋了捋还有些散乱的头发才向前走去。神情也变得有些庄重,走路也不像平时那样随意,而是变得规矩起来。
由于还是节假日,烧香拜佛的人也比平时要多一些。只是现在才早上八点多钟,来的人还不算多,三三两两地往寺庙里面走去。
来到气势恢宏的大雄宝殿,张美凤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五个高大的香炉在大殿前院摆成一排,每个香炉面前都已经有一些信徒在烧香祈福。现在东山寺已经不提倡施主来进香时大量地焚烧香烛,这样不仅弄得整个寺庙烟雾缭绕,而且也很不环保。这样寺里就在大雄宝殿旁边不远处的偏房处专门设立了一个窗口,向每位前来进香的施主免费发放三根香。
张美凤从这个窗口领回六根香,自己的三根、当然还有贾振坤的三根。张美凤来到中间正对着大雄宝殿大门的那个香炉前面,香炉旁边还放置有专门为香客点香的香烛。张美凤把三根香点燃后,规规矩矩地把他们插到了香炉中,然后后退三步,双手合掌,闭上双眼,默默祈福。再才是弯腰下去,深深地鞠了三个躬。所有的动作做起来都是那么认真,一丝不苟,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地虔诚。
贾振坤则没有这么繁琐,这个过程对他来说就简单很多。点燃着三根香以后就把他们插到了香炉里面。更多的时间是再看张美凤如何在完成她那程序化的进香祈福程序的。
进完香,再往前走就到了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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