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仪退下,诸葛亮转而问姜维:“伯约,这鸽子是你手下兵士发现的,为何威公会和你一起来,脚环还在他那儿?”
“因为兵士报我时,我正在和他议事,我们便一起去看了那鸽子。”
“你觉得脚环一点都没异样?”
“与普通脚环相比,好像略显大些,轻些。但这小小环上做的机关,怕不是我们一时之间可以破解的了的。”
“那我刚才问你,为何不说出自己的这些看法?”
“丞相处理吴飞事件,好像有点避重就轻,想必其中另有原因,我不敢擅自深入调查。”姜维诚恳地说。
诸葛亮满意地一笑,他望向月英,见她也微笑着向自己点了点头。
“那吴飞的事你都处理好了?”诸葛亮继续问
“是,皆以关押,丞相放心。”
“记住,不要为难他们,每日三餐照常供给。吴飞单独关押,每日可供酒一壶。”
“啊?”姜维有些不太敢相信,可停了一会儿,还是回答:“是。”
诸葛亮看了姜维一眼,问:“伯约,你有什么想问我吗?”
“我…”姜维望着诸葛亮,虽然心中有万般疑惑,下午在中军帐议完事,他几乎都想留下,一问清楚,但他们后面还有一堆人等着见丞相,他只能作罢。可现在丞相要他问了,倒不知该如何开口。
诸葛亮一笑,“伯约是不是想问,吴飞却系有罪,甚至是谋害于我,为什么我对他的处罚是你口中的避重就轻,而且现在还要优待于他?你还想问我为什么如此确定黄医师没罪,甚至有点包庇她?”
姜维没有想到丞相如此直接,这确实是他心中最大的两团迷雾,这两天都绕着他,拨不开,散不去。
他鼓起勇气,回答:“是,丞相。”
诸葛亮微微点头,说:“很好,坦诚。那我也必须真诚以待伯约。”说完,伸手招呼月英道:“月英,你来。”
月英走到诸葛亮床边,作揖道:“姜将军。”
姜维回礼:“黄医师。”
“伯约,他日你若去了亮的内宅,见了黄医师,你可叫她一声“夫人”。”诸葛亮在一旁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什么‘夫人’?”姜维一时没有听明白。
龚袭在一旁提醒道:“将军,当然是‘丞相夫人’”。
姜维此刻已完全发懵,只是站在那里怔怔地望着月英。他这才恍然大悟眼前的这位医师为什么身上总带着种刚柔并济的雅姿;为什么龚袭和亲卫队对她敬重有加,严加防护。更明白了丞相为什么对她从来只有庇护,没有过丝毫怀疑。
等他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忙收回视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行礼说:“姜维见过夫人,这几天我给您找麻烦了。”
月英忙上前,扶他起来,说:“将军何出此言?将军的忠义和才干,丞相每每与我提及,总赞不绝口。倒是月英因实在挂念丞相的病,才贸然隐瞒身份入了军营,给将军出了难题。”
诸葛亮也在一旁说:“这事我也应向伯约道歉,昨日我硬要月英随我马车同回,这也为难了伯约。实在是她近些年身子弱,受不了风寒,所以不得已我也徇私了。”
姜维惶恐地又跪了下去:“丞相你千万不要这么说,黄医师本就无罪,陪护丞相同车而回,是在情理之中。是姜维木讷,竟听信吴飞的谗言,怀疑黄医师。”
“怎么又跪,快起来,伯约,坐。”诸葛亮指了指帐中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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