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他带上六个亲信,向医药帐走去,他们重重踩在雪上,原本平如白毯的雪地上,留下一串污迹斑斑的龌龊脚印,污了这本应洁白无暇的医道圣地。
吴飞一行走到翠萍和老赵跟前,摆出一副长官的样子,冷笑道:“小徒弟,给丞相熬药呢?黄医师倒是清闲,什么事都放心给你这个小徒弟做。要知道,以前我给丞相看病时,可是什么都亲力亲为,不准任何人插手的。”
翠萍瞪了他一眼,不作答,继续关注着炉边的药罐。
可老赵熬不住了,哼道:“小子,轮不到你管!”
帐内的月英,听到吴飞的挑衅语。知道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事态还是比她和孔明预计要发展得快,吴飞可能等不及要出手了。她起身披上披风,走出帐外,制止老赵道:“老赵,不得无礼。”又含笑拱手对吴飞说:“吴医官,你医者仁心,我不及也。”随即她弯腰打开药罐,看了看药,问翠萍道:“快好了吧?”
“差不多了,师傅,我们这就给丞相送去吧。”机灵的翠萍这时想起了昨日月英嘱咐的话,当时她并不明白夫人的意思,现在却恍然大悟。更清楚了夫人留在这儿保她的良苦用心。
她明白在这个时候,只有快速把夫人带回丞相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她迅速将药罐离了火,放在盘中,端起,对月英说:“师傅,好了,我们走吧。”
月英是绝不愿在诸葛亮身体未愈的情况下,引发事端的。现在她觉得最理想的局面还是带着药,快点带翠萍,老赵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去再想对策。
“走吧。”她说道,又转向吴飞,礼节性地作揖告辞。
看着这黄医师和翠萍不温不火的一问一答,脸上不急不躁,不起一丝涟漪。吴飞心里骂道:“妈的,丞相府出来的人都个个像老头子一个德性。永远都看不出他们在想什么!”
眼看黄医师要走,他又岂肯善罢甘休。
他估摸着这两医师一定没有功夫,他们七个对一个老赵应绰绰有余。于是下定决心,今天这三个要一起给他们扣个罪名,然后除掉。
他朝月英和翠萍身边走去,被老赵拦住:“你想干什么?”
“黄医师,不好意思,在下职责所在,丞相的药我要检查一下,看是否安全。”
“你说什么?!”老赵的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手已按在了刀柄上。
“老赵。”月英喝住他。
“翠萍你送黄医师回丞相那儿去,我看谁敢检查?”他彪悍的身躯挡在了他们面前。
“呵,相府出来的,凡事就都有丞相撑腰了?丞相病着,才疏忽了对你们这些人的防范!”吴飞唾沫四溅,眼中早不是先前的温雅,而是透着杀机。
“崔平,放下药罐,让他检查。”月英令道。翠萍知道这时也只能按月英的吩咐行事,将药放在了灶台上。她迅速回到月英身边,和老赵一起挡在月英前面,机警得防备着身边的这些人。
吴飞从袖中拿出银针,放在了药罐里,刚才还银光闪耀的针,一下子就全黑了,而且黑中透着耀目的光亮。周遭的人都惊呆了。
“乌银!”一个名词忽地得从月英脑海中闪现。
这个词虽然这辈子她只看到过一次,可却三十多年过去,依旧那么清晰地藏于记忆深处。那是她不满十岁之时,曾在师傅的卧房偷看过的一本残册,师傅那天发现后竟举手打了她,那是平时对月英重话都不舍有一句的师傅这辈子唯一一次对月英的责打。之后师傅却又抱着被吓哭的月英痛哭不已,两师徒哭成了一团。书中字字,铸烙脑海,这辈子都不会淡去。书中记载的是一个少数民族几乎失传的秘方,将银针浸泡在特殊药水中几个月,之后放在特殊密封的盒子里,只要接触空气,没多久就会变得黑亮无比,比之黑珍珠之美,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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