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乐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吧!总常得很容易累。今天为王爷抚琴的时间太长,所以回来就睡着了。凝霜是忠心的丫头,不愿晴乐疲累,所以就独自下主意拒绝王爷。”我吃力的将他扶到床边坐下,然后笑问:“晴乐这样的借口是不是会让王爷高兴一点?”
“本王高兴与否,对你来说重要吗?”他也弯起了唇,无奈的摇头。
现在的他,像是一个讨不到糖吃的小孩子,既生气,又无奈。
“现在王爷是晴乐的夫君,就算真的不重要,晴乐也不会直白的说真话,好让王爷定罪的。”我嘴里依旧是那么的利,拿来枕头让他靠在床头的墙上坐着。
“晴乐啊晴乐,你这女人真让人又爱又恨。”他手里一捉,把我的手握住了。
注视着他握着的手,我静静的盯着,只好在床边坐下,与他面对着面的。
“王爷的伤不轻,若因为来捉晴乐而费这么大的力气,不值。倒不如把伤养好再来找晴乐算账,那不是更划算吗?王爷真是失策了,怕最后会得不偿失。”我伸出另一只手要把他的手推开,而他却是怎么也不肯放开。
“可是本王想你陪着。”他就是不放手,坚定的低语。
傻傻的看他,我说不出话,心却在微微的颤抖。
我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当然,我不想自作多情,更不会自作多情。
“王爷的伤适宜好好的休养才好,为了一口气而伤了自己,真是何苦呢?”讽刺的笑,我把心中的不安压下,若无其事的看向床前的流苏。
凝霜她们跟他的手下都在清透流苏之外,关于流苏内我们二人的行为,也许他们看得并不算清晰,但我们的对话,透过空荡荡的房间,相信他们还是能清楚听到的。
“你以为来找你是为了口气吗?”他笑了,笑得很坏,笑够了后才向我吩咐:“晴乐,把本王扶着躺下好吗?本王的伤很痛,可是眼皮很累了。”
“要睡,不如晴乐叫他们来把王爷抬回去。”我冷下脸,拒绝让他睡在这里。
他眯起了眼,不悦的看我,在我冷冷的回视下却无力把我怎样,最后只好松开我的手,自己挪动着身子要慢慢的躺下。
也许是手部的摆动,血从他的伤口处流出来了。
鲜红的血映红了我的眼,刺激着我的心。
也许他昨晚说得对,我总是容易心软。
又一次的,我向重伤的他妥协了,把他小心的扶着躺下。
“晴乐,就陪本王睡一晚好吗?我很想有个人陪着睡。”他又一次握上我的手,无力的轻声问,竟以‘我’为自称了。
这声音真的很弱,相信流苏外的人这一次是听不见的。
见他慢慢的进入了昏睡中,我知道他已经撑不下来了。
也对的,一个人受了这么多的刀伤,又怎能装着若无其事呢?
就算他忍痛的能力再强也不可能把实质的伤害抹掉的。
带着这么重的伤一夜无眠,小睡了一两个时辰后又要费力的撑到我这香染居,他不在半路倒下还能跟我说这么多话,已经算是很强了。
注视着他昏睡的脸,感觉着他握着的那只手上传来属于他的温度,我禁不自迷惑了。
为什么就是硬要撑来这里呢?若只是因为我拒绝去他房内让他的尊严及威严受损,可为何他来到此却不曾说过一句处罪我的话呢?
还是他带伤撑到这里,为的只是要我陪?
高高在上的景王,只要他愿意又怎会没人陪着睡呢?为何就是这么执着于我?
重重的叹息,我也不能敌身子的疲累,推开他的手后离开了床,走到流苏外看向那一行人命令:“王爷因为太累而昏睡了,他说今晚要在这里睡,你们都下去吧!”
“是。”刚才扶着景王的侍卫疑惑的皱眉,却不敢有抗,只好带着后面的人离开了。
看向羽儿与凝霜,我无力的转身,走向一旁的贵妃椅,缓慢的躺上去,才吩咐:“今晚本王妃睡这里就好了,你们去拿张毛毯来吧!”
“娘娘不如到其他的房间睡,睡在贵妃椅上不舒服。”凝霜提议着。
看向床上的人影,我无力的摇了一下头:“不了,若是景王半夜醒来见我不在,也许他又会发疯的。”
“是。”重重点头,凝霜不再说什么。
暗暗的叹惜,我才走过去躺下,闭上疲倦的眼不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