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意思,我为他重复的弹奏了两次春风夜雨,只是怎么弹也觉得不好,心意一转,便弹起自己所喜欢的曲子来。
一曲接着一曲,不知道弹了多久,直到双手有疲累感,我只好急急的停下。
一会也许真要施针,总不能让自己先带着疲累而去的。
从瑶琴前站起,我轻步走近床边,发现他的呼吸仍重,却很平稳,看来已经入睡一会了。
他说是伤口中的痛让他无法好好的入眠,也许是琴声能消减他意识中的痛楚吧!
深深的看他最后一眼,我转身慢步离开,一心想着跟太子的约定。
还差三天便要结束这次的施针治疗,我不愿错失机会。虽然崔唯那家伙让人很烦躁,虽然我不希望自己跟太子真的发生不必要的情感,但我更自私,只希望能早日康复到原来的样子,所以还是得继续应约三天。
离开了景园,我便换上平凡一点的衣裳偷偷的越墙离开了景王府。
“听说,邢睿昨天受了重伤。”马儿走得并不快,他的询问很清晰的传到我的耳内。
“这事,你这太子不是该很清楚吗?”以他的身份,及景王的身份,昨晚的事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何必白问一场。
“我只是想知道他的伤怎样?上朝传话的人说他伤得很重不能上早朝,但实际上是重还是不重,还真让人费思。”他的语气中带着薄凉的笑意。
直直的瞪着前方,看着一棵棵被我们越过的大树,我讽刺的启口:“只可惜要让太子失望了,他还死不了。”
“你怪我的幸灾乐祸吗?”他问,伸手将我的头发全数拨到我的一侧,让背后的他呼吸的气息都喷到我的颈间。
那里暖暖的,又是痒痒的,极不舒服。
我伸手把头发重新放回背后,不管风有没有让我的头发弄痛他。
“没有,你不是很坦承的说你恨他吗?你想他死的心我明白,又怎会怪你为他的伤痛而高兴呢?”淡淡的回应,我不知该怎说心中的感受。
其实,我不希望是这样的,他们明明就是兄弟真不该这样。可是我又太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了,生在这帝王家中,母妃又不是同一人,只怕恩怨早在上一代便结下。这一代又怎能相安无事呢?
更何况一个帝王之位是如何的重,试问这世上哪个男人不想当一个帝王呢?
谁不想高高在上,无人能及?
他们会争会夺是人之常情,也是常理之内。
而我是皇室中的人,我十分明白,所以不愿劝说什么。
自己跟姐妹的关系都不好,又怎能妄想能劝到什么呢?
他们要恨,就随他们吧!
“可是你像不高兴,是因为你心中在意邢睿吗?你不舍得他有丝毫的伤?”他试探的问,像想要摸透景王在我心中的位置。
凝着眉,我不并作答,因为不知该如何作答。
太子,这人看相像真诚,可是他的心只怕只有天知道。
所以,对他我不能完全的信任,关于我与景王的事,我不愿启齿对他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