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凝霜被他的人捉进地牢时我天天晚上守在地牢前发呆?他是怎样知道的?难道那些天他一直在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
他知道我在偷偷学着怎样弹奏他想要我学的春风夜雨?他的景园离我这里虽近,但两个院子隔了这么远,他怎么可能会听到我在房间内抚着什么琴呢?他不会总在夜晚站在我所住的香染居前面,如那一次一般静静的站着吧?
“王爷,所有伤口都包扎好了,接来下清洗血迹及换衣服的事要不要我去叫王府的下人来处理?”那大夫从我们的面前站起,恭敬的问着邢睿。
“你下去吧!不用叫下人进来了,接下来的事王妃会处理,你出去跟他们说本王没事,叫他们不用担心,没有本王的准许谁也不准进来打扰。”他冲着大夫说,语气中尽是不容有抗的威严。
“是。”那大夫收好药箱,才转身离开这房间。
听着房门又一次关上,我才微微的回头,问:“王爷想要晴乐为你更衣吗?”
“可好?”他温柔的笑,坏坏的,仿如此时他并没有伤在身一样的若无其事。
“不好,晴乐不懂。”没有摇头,我只是直接的拒绝。
“那就算了。”他像认命了,微微的松开我,说:“扶本王躺下去可好?”
“也不好。”我哼。
“为何?”他疑惑的看我,大概是想不到我会拒绝。
低下眼眸,我板着脸,“因为王爷毁了晴乐的声誉,还对晴乐多番为难,现在王爷有事了,晴乐心里高兴着。”
“那好吧!本王现在有伤在身,就只能任你欺负。”不知他是否听懂了我语气中的捉弄,他竟然第一次在我面前认低。
无奈的在心底暗叹,我站起弯下身小心的为他脱去身上的血衣,害怕会牵动到他的伤口。
“晴乐,你还恨本王吗?”凝视着我手上的动作,他的视线调到我的脸上,闷声的问。
“恨。”
答得干脆,我脱衣的双手却不干脆,第一次知道原来替人脱衣服也是这么麻烦的事。
这可是我有生以来头一回。
“那你恨吧!”他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无奈,像个撒娇的孩子。
淡淡的瞪他一眼,我也不答话,只认真的为他脱着身上的衣服。
其实,我从山上回来后只小睡了没多久,体力还没有完全灰复。但在他的眼前,我不敢展露软弱,怕他会怀疑或担心我的伤没康复。
心里想着,我的手顿住了。
担心?我竟然认为他会担心我的伤。
但是这样没有错的,自那天在狩猎场上我被伤后,他对我的紧张总是在不经意间的展露,有时是一个关心的眼神,有时是微微拢起的眉头,有时是还直接的紧张动作。
就如那天在清玉池,当我吐血时,他那紧张的表现假不了。
那一刻的紧张表现应不是假的吧!
“在想什么?”他沉声的唤。
抬头看他,我才知自己闪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