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能忘深了想,一想就处处都是疑点。在场的人都因为见了血光而惊慌起来,而眼见了自己兄弟被刺死的小厮们更是一下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理应该有的举止。一齐人竟是一起往前冲,都朝着蔺子桑去了。
长兴候夫人得了信从里头跑出来,被这一幕吓得肝胆俱裂,仪态全无的高声喊道,“你们做什么,快给我住手!”
要是蔺子桑今天在长兴候府伤了一根毫毛,长兴候府还能稳稳妥妥下去?事情已经乱成了这样,更不能再放纵它乱下去了。长兴候夫人也知道这个时候能舍就要舍,长福公主她到底只有个公主的虚名,要是早知道今天的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她断断然也不会纵着林宛白乱作非为。
“公主,这般,实在不妥啊,”她面容恳切,看在长福眼里却全都是不耐。
她指着蔺子桑,“今日我定要处置了她!”
长福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实在差点要将长兴候夫人吓得晕过去,只能一边让人去找长兴候过来,一边让人赶快松开蔺子桑带来的丫头婆子。
她看着蔺子桑欲言又止,不知从何说起。
蔺子桑将南枝与南叶上下检查了一遍,这才转过头来对长兴候夫人道,“夫人,今日我受宛白妹妹的邀约过来,却没想到等着我的是这样一场虎狼之局,前进不得,后退不了,困在这长兴候府中,倒是觉得有几分可笑,这一院子的奴才,竟是一个个只听长福公主的话?这是侯府,还是公主府?”
长兴候夫人被问得哑口无言,面带愧色,她一边命人拦住怒气冲冲要往前的长福,一边想要上前安抚蔺子桑,正心力交瘁之际,忽的听门口传来一阵人声。
长兴候,司元正说着话往里走。两人显然都没想到里头是这样的画面,俱是一愣后,司元微微拧起眉头,大步的快走到蔺子桑身边,毫不避讳的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抱进怀里,他低头看见蔺子桑外袍里被抽破的衣角,声音里已然带了怒气,“这是怎么回事?”
在场的女人们还来不及躲避,就这么被司元的怒气给吓得愣住了。
“也没什么,”蔺子桑开口淡淡的,“不过是被公主用鞭子抽了一顿,要走又有小厮来拦,我扎死了一个,这便又没完没了。”
她这两句话说的轻飘飘,却让在场的人冷汗直下。只因为这两句话才落音,司元的脸色便又难看了五分。他抬眼看向长福,那眸光中的戾气让她那点痴恋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把我的鞭子拿过来。”司元话音一落,阮朗就立刻跳了出来,他递过一条半旧不新的马鞭。司元将拥住蔺子桑的动作改成拉住她的手,那紧紧不愿意放开的动作仿若是握住了极易消失的珍宝。
长福是有些知道司元的脾气的,知道他的果敢与冷漠,这个时候几乎是不用多想,便已经知道司元想要做什么。她不停地往后退,怕的几乎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