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在屋里忐忑的等了一会儿,半天没听见外头有人声,才镇定下来。
说不定是已经走了,它小心翼翼的用嘴衔开房门,无声无息的往外走,没走两步却赫然又看见司元站在廊下,一双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自己。
这人的身上有杀气,且对自己并不友善。
小虎的脚步一顿,立刻露出戒备的神色来。它的身子往下压,姿态匍匐,随时做好往上一跃的准备。
“小虎?”蔺子桑自后头走上来,见小虎这般,她连忙拦在它前面。
昨天夜里炮仗放了一整夜,小虎哪里见过这阵仗,于是没有敢出门上山。蔺子桑想它这会儿正饿着肚子,正从厨房里端了前头存的肉来给它吃。冬天时节,生肉放在外头也都硬的如同石头一般,她方才用温水化开,才拿出来。
小虎吃惯了新鲜的生肉,见了这样的肉必定是不喜欢的。然而不吃就要饿肚子,这它也并不愿意。是以,在蔺子桑的示意下,它还是一边回头打量司元,一边甩尾巴走到了角落里头,低头对着那盘肉心不甘情不愿的吃起来。
陈拓恰好赶着饭点回到别院,他两手都拿着东西,不免显得有些狼狈。
“都是给我的?”蔺子桑在听他说完司信泓给自己带的口信以后,有些惊讶。那包裹里头放着不少东西,有几匹成色十分好的布匹,面脂什么的也一样不少。
“小少爷说,左右你这里送了不少衣服过去,现在有成色合适的布,也可以做几件外衣穿一穿。”
话是这么说的,然而等蔺子桑回到房里打开两个包裹仔细的瞧了,里头全都是嫩色的布匹,哪里有多少是合适男子的?更别说那些个面脂一类的,老祖宗那边的赏赐必然不会经心到如此。知道这是司信泓对自己的关心,蔺子桑越发有些挂念起他来。
司信泓比寻常他那年纪的孩子懂事不少,蔺子桑与他相处,两者皆算是坦荡,她对他便有几分实在的姐弟情。
秦阳侯府那地方,人与人之间本就比寻常家里少了几分温情,更不说司信泓那不上不下的位置。只盼着如今老祖宗名正言顺的孙子出生,司信泓能得些轻松安然度日吧。
话说到秦阳侯府出生一个多月的小金孙,半个多月前的满月酒办的算是张扬。上上下下都是一番打点,里里外外想要借机奉承的也有不少。虽说与司元没什么关系,可得了这条关系,往后有用得上的事情也有许多机会不是,总不能随便放过的。
一个来月的孩子已经褪去了出生时候的红皱,白净胖乎的十分好看。这孩子整日被抱着,不是奶娘的手里,便是他母亲的手里。当然,醒着的时候,最多还是在他祖母的手里。
老祖宗虽然不是第一回抱孙子,然而在她的心里,这是第一回如此郑重。司信泓那时候到底有个身份地位的母亲,名义上也是庶子。然而司信容不同,他是秦阳侯府第一个名分上便十分正经的孙子,境遇自然也与司信泓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