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放到老祖宗的嘴里,轻轻巧巧的几乎不像个事情。
赵嬷嬷显然一时也无话可说,怔住了。
老祖宗见这样子,便失去了耐性,“行了,既然如此,你们就回去吧,我这儿没这么多空招待。”
她将脸扭向里面,显然已经不欲多谈。
“老祖宗,”蔺子桑足尖一转,往侧边站了出来,她微微低着头,声音不高不低,“那老虎是将军养在云山院里头的,早上让大夫看了,说那毒是攒在身子里头的,虽明面上看不出来,但日积月累总是要有征兆,小少爷来前同我说,这事情本身的确不算大,但是冬至敢背着主子得了这样的毒药,还敢把这毒药给下了,如今是下在小虎的水里头,往后她胆子大了,是不是要放在主子的饭食里?”
冬至被这一番指摘说的哑口无言,继而马上又愤怒起来,几乎恨不得扑上去和蔺子桑拼命。
老祖宗原本也只想将这事情给轻巧带过,然而被蔺子桑这般一说,也一时无话可以应对。
“你倒是伶牙利嘴,”春分站在冬至那一头,看蔺子桑也不顺眼起来。
“奴婢不过是照实相告。”蔺子桑垂着头,不紧不慢的也不恼。
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老祖宗自然也再说不出那将冬至轻松处置了的法子。
“冬至留在养性居,等我调教好了在送回云山院里去,你们去给他复命,往后轻易别往这边来了。”老祖宗显然已经不耐烦至极。
蔺子桑于是便和赵嬷嬷一身通畅的从养性居出去了。
冬至离了云山院,虽然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又回来,可云山院里少了个外人,到底是松快了不少。
小虎熬过了一夜的不顺服,等第二天早上果然便好了。早早的侯在了蔺子桑的房门口挠门,盼着她早些出来给自己喂食。
冬至走了,小虎还在她的房门口也转了两圈,闻着那平日里不喜的味道淡了,也知道了冬至大约是不在了。它趁着没人看见,偷偷的摸进冬至的房里,跳上她的床在上头撒了尿。
这还是等三天以后山栀去冬至的房里抱出被子准备晒得时候才发现。那上头一滩黄色的尿渍,晃晃的打眼极了。
“哎呦,这,”她笑起来,又叫了几人来看。
“你们看这小虎!”山香指着小虎,脸上笑意满满,想起冬至从前那颐指气使的模样,心中松快极了,“小虎可真是鬼精鬼精的,”
小虎正在院子里扑蝴蝶,听见她们口中提到“小虎”这两个字,也歪头来看。
“小虎,”蔺子桑站在厨房门口,用手里的筷子敲了敲盘子的边沿,招呼小虎过来,“来吃!”
她正这么说着,又偏头瞧见另一边那几个笑做一团的丫头们,“这是怎么了?”
“是小虎弄的,”山香扯开那背面,伸手指了指上头的痕迹,话说了一半又忍不住笑起来。
小虎已经跑到了蔺子桑的面前,也不管其他人正说它呢,只管着哼哧哼吃的将头埋进那一团肉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