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位兄弟,你莫不是走错了地方?”两个侍卫放下原本已经摸上了刀把的手,脸上的神色轻松下来。
两人大跨步的往墙下走,正走近了要再说话。却看那边一只手猛地扬了起来,两人一惊,正有些慌了,却发现那只手臂竟绵绵软软的垂了下去。
原来看着像只手臂的东西,不过是被夜风吹起的一只空袖管罢了。
那墙下哪里有什么其他侍卫的影子,有的不过是一件侍卫穿的深色外衣,歪歪斜斜的挂在树枝的枝桠上,随着夜风微微摆动着,远看像是一个人影罢了。
“不对啊,”其中一个侍卫面色发白,往后退了一步,他素日里相信些鬼神之说,故而这会儿心底里惴惴的发虚,他猛地扭头看向另一个侍卫,“方才你也瞧见这儿有个人站着的是不是?”
另一个侍卫胆子大些,他走过去用刀柄将那件衣服挑了下来,强自镇定道,“兴许只是人走了,这衣服……这衣服谁知道是什么时候挂在这里的。”
“这院子的门口这咱们这头,这几息的时间,那人能去哪里?”胆小的那个侍卫已经握上了手上的刀柄,将那在夜色里都明晃晃的宝刀给拔出了一半来。
他们方才竟然与一件飘飘欲坠的衣衫说了一会儿的话,这不是见了鬼了是什么?!
“得了!你,”胆儿大一点的那个侍卫,正想不耐烦的喝止他,可剩下的半句话硬是被他此刻眼前看见的景象给卡在了喉咙里头。
一个白衣幽幽的身影不知从哪儿来,施施然的落在了他们面前。
是个女人,又娇又媚,此刻用宽大的衣袖半遮掩着脸庞,露出一双美目,带着几分欲拒还迎的引诱,一错不错的瞧着他们两个。
“两位小爷,奴家不知永寿宫怎么去,可否为我指个路?”
女人的声音低低柔柔,似是能掐出水来。
两个侍卫不过片刻的仲怔,随即都猛地拔出了刀来,唰的一声指向了那女人。
女人似乎受惊,瞪大了眼睛往后退了两步。
“呀,这是做什么?”
她眸光带水,似乎下一刻就要流出眼泪来。一袭白衣宽大,裹在她纤瘦的身形上,看着就是个娇娇可怜的。
两个侍卫由是又是愣住,然后不过是片刻,那女人便从他们眼前消失了。
似是凭空就融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远处的圆拱门边坠着两只红色的灯笼,原本是为了点明通路用的,可这会儿却点亮了两个侍卫的视线。
那白衣女人的身影在他们面前消失,又于下一刻就到了那圆拱门前。待离开之时,还幽幽怨怨的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里边万般柔情责怪,却只让人心头发毛。
那刀鞘上的衣服,这白衣女人,那墙根地下原本站着的侍卫。几件事情串联起来一想,无一不可怖可惧。两个侍卫面面相觑,眼里瞧见的俱是惨白不见人色的对方的脸庞。
那原本挂在一人刀鞘上的侍卫衣物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