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沽州的月亮都带上了几份风流。
水道上满是花船,跨着水道的桥上粉红翠绿的姑娘们挥舞着五颜六色的手帕,风流才子们眼神暧昧地在其中穿行着。花船上的人有的还站起身来向桥上认识的人打招呼,船上笙箫四起,石路上空灯笼迷离。
“原来只听说过繁羽国如何如何繁盛,今日一见,还真是。”笑妍一身下人的打扮在船尾看着洗水果的子如道。
“欲妍!快点将酒送上来!”船舱的帘子被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掀起来,她冲船尾的女子喊了一声便又放下了帘子。
“我说子如啊,啊不是,欲妍呀,你怎么喜欢干这种活啊?”笑妍坐在船尾看子如麻利地装上酒就要起身去船舱了。
名叫欲妍的女子起身道:“你懂什么,服务行业最好挣钱了。”笑妍翻了白眼往水里扔着馒头碎屑,不一会儿便引了几条小鱼。
欲妍将酒送了进去,那位花枝招展的女子拉了她一把道:“这位可是何丞相家的公子,你小心侍奉着,不可大意!”欲妍点了头,进里面去了。
那位何家的公子按欲妍的话来说就是营养过剩,那人个子不高吧,份量倒重的很,他动一动身子能把花船给动晃动了。
何家的公子对面坐了一个骨瘦如柴,眼里冒精光的男人,那男人此时正咬着呀冲那何家公子说话:“那个什么褚辰吉竟敢与公子作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胖胖的何家公子道:“哼,那姓褚的小子与我爹同是丞相,我本来与他平起平坐,他不就是长了一张小白脸,又会些功夫么!敢与我争兼雪姑娘,我非得找人教训他一下不可。”
对面的瘦男人开口了:“不过爷,这姓褚的小子功夫太好,我们拿他也没有办法呀!”
何家公子瞪了一眼瘦男人道:“你们一个个都是饭桶!哼,那姓褚的小子手下个个身手不凡,看看你们!一个一个的,别说打架了,抓只鸡都困难的很!”瘦男人连连陪笑不敢应声了。
这样沉默了一会儿,那瘦男人突然道:“爷,您可以买通道上的人教训他呀,咱有的是银子不是!”听瘦男人这样说,那何公子瞪大了眼道:“往哪买?我爹可是丞相,如果我做这种事会给我爹抹黑的。”
欲妍在一旁听着,心想这何公子还是有孝心的么。欲妍当下心里一动,靠近了那何公子道:“公子可是找一位功夫好的人教训一个那位褚小哥?”
见给自己倒酒的丫鬟来与自己搭话,何公子有些愣神。那瘦男人看了欲妍一眼道:“去去去滚一边去。”欲妍也不生气,她扶住了何公子面前的桌子的一角一道:“公子请看。”何公子顺着欲妍的手看去,见欲妍抚过的桌角化为了一摊碎屑。此时这一胖一瘦的主仆看着欲妍的眼神变了。
“不瞒公子,小女子是从远北方过来的人,本是来这里寻亲的,但不想寻亲不到,吃住也成了问题。小女子出身功夫世家,身手还是有一些的,若公子肯出些银子,小女子可与公子分忧。”
何公子又看了欲妍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他这一笑,牵连得他全身的肉都颤了起来:“好!本公子这就与花妈妈说公子我将你买下来了!”
欲妍冲何公子行了一礼道:“公子,小女子还有一位表哥,公子可否也……”
“没问题!我们家公子有的是银子!”瘦男子忙道。
当下那何公子叫了花妈妈进来,拿了笑妍与欲妍的卖身契兴高采烈地开船了。
这位何公子名为何圣清,是繁羽国左丞相的独子。一听这何公子的名字,多数人也便会把他想象成一位儒雅书生,而实际上,这何公子肥胖无比,平日里也只会花天酒地,要说起他唯一的长处来,也就是孝顺了。何圣清嘴里提到的褚辰吉便是当朝右丞相的儿子,这位公子与何圣清完全相反,人家不但仪表堂堂,更是文武兼备。
要说何公子与褚公子的恩怨还得从前几日说起。这醉花楼里的花魁名为兼雪,是一位少有的美人,此美人不光懂得一般女子应懂的琴棋书画,她的武功修为也颇有造诣。这何公子是慕名而来,不想自己本来要见到那兼雪姑娘了,那花妈妈却说褚公子先他一步将兼雪姑娘约走了,当时便将这胖公子气了个半死,自此也便一心想教训那褚公子一番。
何府真的是用银子堆起来的。
欲妍看着那琉璃,看着那朱窗,看着那院子里的风水石,又看看人家下人穿的衣服,再看看头等丫鬟端着的器具,心里大大感叹了一番。
因为欲妍与笑妍的身份特殊,这何公子给他们住的地方也好了许多,欲妍看着何公子亲自为自己安排这安排那的,心里还真有一点小小的感动。待一切都安顿好了,那何公子便冲着天空发呆了,他嘴里还念念有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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