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夫人!你快来呀!公子割腕了!”当际风端着饭进屋时,碗筷被他扔在了一旁,他扑在笑妍床边惊恐地大声喊着。
笑妍的屋里快速聚集了一大帮人,他们都在笑妍的床边忙活着,只有一个人,只有黄夫人——她在窗户前安静地站着,屋里的吵闹都与她无关。她望着窗户外的天,好像那天上有笑妍的笑脸。
一个白胡子大夫在黄夫旁边作着揖,迟迟不敢直起身来。
“直说吧,我老婆子承受的了。”黄夫道。
“夫人,公子的血已经流干了……老朽无能为力了……”老大夫说完又瞅了黄夫人一眼,黄夫人依然望着窗户外的天。
笑妍醒了,际风看着他不再流血的伤口失声痛哭。他扭头冲阮风道:“阮风,叫他们准备三副棺材,我们是要跟着公子走的。”阮风哭着出去了,笑妍叹了口气冲际风道:“何必,我去了,你们得侍奉子如啊。”际风哭着摇头。
“我们再去看了如最后一眼。”笑妍说着要起身,际风忙把他背了起来。
灵堂、白花、棺材、笑妍苍白的脸、他袖子下狰狞地伤口……
“子如活得好好的,你要怎么办?”黄夫人坐在笑妍身边,她不是在为笑妍上药,而是在看笑妍不再留血的伤,她似是要记个清清楚楚,笑妍走时,他的伤是这个样子的。
“什么都别说,虽然这样做很傻。扯不了谎话,子如聪明的很。”笑妍苍白地笑笑。
自已、黄夫人、际风、阮风、伤口、不再开朗的笑妍……
似是有一股气流冲进了自己的脑袋里,子如眼前一黑,所有的景象都模糊了。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子如在黑暗里行走着,前方有人在等着她,这是她心里的直觉。
“为我奴一世,我许你在那个时空的一百年寿命。”这是那个将军的声音。
“小女为何不答应,早晚得回来,为将军奴一世,不过这里短短一年。”是那个将军身边白胡子老头的声音。
子如跑了起来,但黑暗越来越浓,怕是他们不想见她。
“好,加上现在,我表哥要活一百一十七岁。”子如冲四周的黑暗大声喊道。
“哈哈哈……区区百年,给你!”黑暗里响起将军得意的笑声。
笑声在渐渐远去,黑暗在渐渐消失,眼前的景象在渐渐清晰。
血红色的珠子,在溥驭额头处。
子如的眼珠快要瞪出眼眶了,对面是笑妍着急的脸色。
“子如,你怎么了!子如!”笑妍晃着她,子如抿上嘴,口水不听话地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见子如回过了神,笑妍松了一口气:“你刚才在想什么?吓坏我了!”子如扭头冲凌人大声道:“快喊溥驭过来!”凌人见子如的眼白发黑,知道她又不正常了,自己不敢怠慢忙去叫溥驭了。
子如捧了笑妍的脸笑得猖狂:“哈哈哈哈哈……小女保你活到一百一十七岁!”笑妍见子如眼神与笑声都不寻常,忙向外喊人,子如却捂了他的嘴道:“不要喧哗,小心惹祸上身!”
笑妍怔怔地看着子如,他感觉现在坐在自己床边的子如根本就不是子如本人,她就像被谁附了身一样,笑得诡异,说话也诡异。
溥驭被凌人拉着进来了,子如一把拉了溥驭,一只手抽了凌人腰间的短刀就向溥驭刺去。溥驭闭了眼却不闪开,凌人没有防备根本无法阻止,而笑妍,他都快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自然更没有能力去阻止。
溥驭的额头被子如刺破,子如紧握着手里的短刀,在等着黑暗里有人提示给她的珠子出现,但溥驭的额头除了不断地往外流血之外,什么都没有。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溥驭的头上,没有人察觉溥驭眉心流下的血像一条细小的红蛇一样爬上了笑妍的床,钻进了他的手腕。
“啊……”笑妍突然吃疼地叫了一声,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他身上。
笑妍看着那条红色的小蛇钻入自己的手腕,自己的手臂上立刻出现了一条蛇的红色纹身,随着蛇尾的钻入,那纹身也消失不见,接着,他的脸上出现了一颗红色的泪痣。就像溥驭原来眉心的红痣一样。
“表哥……”子如轻轻叫了笑妍一声,笑妍却无暇回应她,因为他正惊讶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伤在快速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