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拜占庭式建筑的典型代表,巨大饱满的洋葱头穹顶,曾无数出现在各种图画里。
南云仰望着高耸于苍茫雪幕的十字架,想起她来东北的契机,就是冯浩发在朋友圈里的一张以教堂为背景的婚纱照。
如今,她亲眼看到了这座见证无数对新人幸福的教堂,却丢失了自己的幸福。
“走吧!”她落寞地收回视线,“我饿了,找个地方吃饭。”
“好啊,姐你想吃什么?”南风挽起她的胳膊。
“杀猪菜吧!”南云说。
这也是一项未完成的心愿,曾想着让万山亲自做给她吃,直到离开,都没能吃上。
南风不知道姐姐的心思,吃得很开心。
她开心不只是因为美食,还因为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不管什么时候,家乡都是治愈心灵最好的地方,她相信,在西双版纳明媚的天空下,姐姐很快就会忘掉这段不愉快的感情,重新做回那个坚强勇敢,睿智冷静的姐姐,开始新的生活。
夜深沉,奔波了一天的姐妹倦极而眠,隔壁房间里,西洲正在给万山打电话。
“一共来了两拨人,都被我打发了,有我在你就放心吧!”西洲说。
“有没有惊动南云?”万山问。
“没有,她们专心逛街,根本没发现。”西洲说。
万山默然一刻,又问,“逛得……开心吗?”
“妹妹倒是挺开心的。”西洲迟疑着回答。
所以,姐姐是不开心的了?
万山闭了闭眼,似乎可以看到南云漠然冷清的样子,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就这样吧,一切都拜托你了。”
“那你呢?”西洲问。
万山半晌没吭声,末了说道,“你在版纳等我三天。”
“如果等不到,是不是就说明你死了?”西洲问。
“嗯!”万山应了一声,结束通话。
“伙计,祝你好运!”西洲对着手机喃喃自语,关了灯,钻进被窝。
雪整整下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姐妹两个退了房,出门打车直奔机场。
该看的也看了,该吃的也吃了,至此一别,再无遗憾。
到机场下了车,两个人拎着行李往里走,西洲从后面追了上来,笑着招呼南风,“好巧,又碰到了。”
南风已经见怪不怪,不冷不热地问,“你买的哪一趟?”
“九点四十。”西洲说,“你呢?”
南风翻翻眼,拉着姐姐扬长而去。
这人要没古怪,打死她她都不信。
西洲被无视,站在原地摇头一笑,小丫头片子,要不是我,你能平平安安的在这里甩我脸子?
恩将仇报!
南云随着南风进了大厅,问她,“那人到底怎么回事?”
“别管他,他就是个跟踪狂。”南风说,“现在我人生地不熟,等到昆明下了车,看我怎么收拾他。”
“那么端正的一个人,哪里像跟踪狂了?”南云不解。
“你就是容易被外表迷惑,没听说过道貌岸然衣冠禽兽吗?”南风撇嘴。
南云带笑不笑地说,“我看他是喜欢上你了。”
南风表情一点都没变化,“喜欢我的人多了,谁让我天生丽质呢,可惜,再喜欢也没用,我这辈子都不会对任何男人动心的。”
南云脚步微顿,看着妹妹一脸不屑的样子,张张嘴,又合上,最后什么也没说。
现在的自己,没有资格劝妹妹去恋爱,甚至还会让她更加不相信爱情。
其实她想说,直到现在,她和万山都是对方的唯一,只是一个太执拗,另一个更执拗,仅此而已。
换完登机牌,时间尚早,南云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洗手时,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有点不敢相信里面那个暮气沉沉的女人会是自己。
她就着水龙头洗了把脸,强迫自己振动起来,不能把消极的情绪传染给妹妹。
自从父亲走后,她在妹妹面前一直都保持着坚强勇敢,睿智冷静的形象,从没有让她在自己身上看到半丝颓废的样子。
她牢记着父亲的话,要做妹妹的榜样。
她抽了张纸擦干脸上的水,对着镜子深呼吸,看看时间还很富裕,打开包包迅速化了个淡妆。
刚涂完口红,手机响了。
来电者是陈娇娇。
陈娇娇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姑娘,临走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相比之下,她反倒一滴泪都没掉,显得薄情寡意了些。
原打算到了昆明再打电话给她报平安,没想到她先打来了。
“喂,娇娇。”
南云接通电话,刚叫了一声,就被陈娇娇打断了,“南云,你到家了没?”
南云想说还没起飞,转念一想,为了免她担忧,就骗她说,“已经到了,昨天太累了,想着睡一觉再打给你。”
“到家就好,我有件事要告诉你。”陈娇娇说,“我昨天晚上知道的,冯浩不准我跟你说,我憋了一夜,好不容易等他走了,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
“什么事这么急?”南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