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怔怔的,半晌,岔开话题,“你去看看她怎么还没出来。”
“我不去!”二狗子说,“被她撞见,一准诬赖我偷窥狂。”
“行行,你不去我去。”黑子开门下车,走到卫生间门口,叫了一声,“南云,好了没?”
里面没人回应。
黑子心里一凛,有种不好的预感。
“里面还有人吗?”他往前走了两步,大声问道。
“你干嘛?”后面来了个女加油工,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他,“长没长眼,这么大的女字没看见?”
黑子眼一眯就想发火,又强忍了,说,“我朋友进去半天了没出来,麻烦你帮我进去看看。”
女工半信半疑地走进去看了看,回来冷着脸说,“哪有人,人毛都没有,你故意的吧?”
黑子懒得理她,直接冲了进去。
里面确实没人。
南云去了哪里?
卫生间是全封闭的,除了入口,再没别的通道,她却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黑子心想,我明明全程盯着,她怎么可能从我眼前溜走呢?
而且,她为什么要溜走?
她发现什么了?
莫非我和二狗子说话的时候她没睡着,发信息被她看到了?
如果真是这样,她可真是太会伪装了。
黑子在女工恶言恶语的催促中走出卫生间,一时有些茫然。
“黑哥,人呢?”二狗子看出不对劲,下车走过来。
“不见了。”黑子说。
“咋?不见了?”二狗子大吃一惊,“咋回事,没看见她出来呀!”
黑子搓搓脸,火腾腾往上冒,“你问我我问谁,愣着干嘛,快去找啊!”
“哦。”二狗子不敢犟嘴,忙去找人。
哪里还找得到,此时的南云,已经坐上大巴跑远了。
一开始她确实是睡着了,后来黑子从前面座位挤回来翻衣服找手机,又把她吵醒了,她眯着眼没动,从车窗玻璃里看到黑子好像把她的照片发给了别人。
她没敢声张,继续装睡,在心里把前前后后的事都琢磨了一遍,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上了贼船。
虽然她根本看不清字体,照片也只看到个模糊的轮廓,但她已经能百分之百肯定,收件人绝对是万山。
从那时起,她就在暗中寻找脱身的机会。
她借口上卫生间,在卫生间里用自己崭新的羽绒服和一个中年妇女换了件旧花棉袄,还倒贴给人二百块钱,然后混在人群里上了大巴车。
因为是末班车,车上没坐满,天冷急着赶路,乘务员也没仔细瞧,直到跑出去十几里,才发现车上多了个人。
南云对乘务员说自己拼车不小心拼了个黑车,没办法,才借着上厕所逃掉,行李都没要。
那个和她换了衣服的大姐也为她做证,说确实如此,乘务员半信半疑的,问清她要去的地方,在路口将她放了下来。
人还挺好,没要她补票。
南云下了车,穿着大花棉袄在寒风中瑟缩,黑灯瞎火的,她只有一只没电的手机,连个照明工具都没有。
又担心黑子他们会开车追上来,她不敢在大路上停,拐上一条小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摸去。
……
万山在沙场等到近十点,也没能等到黑子,最后实在忍不住,给黑子打了个电话。
黑子把加油站附近都找遍了,没找到南云,接到万山的电话,窝着一肚子火,又不愿承认自己把人质弄丢了,便恶声恶气地告诉万山,“老子改主意了,这么水灵的妞,老子先玩儿一天,明天还给你。”
“你敢!”万山咬牙怒吼。
“有什么不敢,不就是一个妞吗?”黑子阴阳怪气地说。
万山气得肝胆俱裂,却又无可奈何。
“黑子,是男人就不要拿女人撒气,你哥是我杀的,你要报仇只管来找我,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万警官,你是不是气傻了?”黑子放肆大笑,“我是个坏人,坏人可以不讲道德的。”
万山还要说什么,黑子那边挂掉电话关了机
万山看着熄灭的屏幕,那种无力感又席卷而来,他大吼一声,将手机用力扔出去。
所幸全是雪,并没有摔坏,冯浩跑去帮他捡回来,说,“山哥,我知道你生气,可你还得和黑子联系呢!”
万山咬着牙,把手机揣进兜里。
“山哥,咱们现在怎么办?”冯浩问。
“回所里,叫上兄弟们去找他!”万山拉开车门坐进去。
“找谁,黑子还是南导?”冯浩上了车,傻傻问道。
“有区别吗?”万山瞥他一眼,发动车子。
冯浩一想也是,南导和黑子在一块呢!
老天爷,你开开眼吧,千万别让南导被黑子糟蹋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