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那举棍子的奴才,她讨厌季青墨这不痛不痒的态度:“你倒是快点打下去!他欠揍!”苏凉笙记得刚才季青墨说得话,就是希望快点被打啊。
苏凉笙也是这么想的,快点结束了,她的内心戏也能安静一下。
举棍的奴才:“……”好恐怖,他要回家!从来不知道有人迫不急待地挨打的,从来不知道有人迫不及待地看着丈夫被打的。
但是,既然被催促了,他当然只能好好打,认真打,绝对不辜负六王爷和六王妃的期待。
举得高高,力道蓄满,棍子若是落下,一定会狠狠地砸在季青墨的后背上的。
苏凉笙握紧手中的匕首,仍然没有明白,为什么要横刀啊。
季青墨不甚在意,似乎一点都不察觉身后有一棍即将落下:“苏凉笙,你的匕首不要握得那么紧,它太锋利,可能会误伤。”
苏晕染简直要气爆炸了,怎么会这样子?棍子都在眼前了,季青墨居然还在关心着苏凉笙!
气死她了!
“给我狠狠地打!”苏晕染又一次喊着,魔性地重复着。
“住手!”
就在棍子即将落下的时候,霸气的女音传来。
苏晕染猛地看向苏凉笙,勾起得意的笑,最终还是不舍了吧:“你还喊什么住手?我告诉你,你现在求我也没有用了!”然后又狠狠地瞪着举棍子的奴才:“狗奴才,我才是你的主子,我没有叫你住手,你停下来干嘛?”
举棍的奴才:“……”他很无辜啊,因为这话不是苏凉笙喊的,是皇后娘娘喊的。虽然他对苏晕染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但是良禽择木而栖,谁官大听谁的。
苏凉笙顺着刚才的声音望过去,便看到不远处的高台上站着一群女人。
又看了看季青墨了然的神色。
滚!
来人正是皇后娘娘,她身边的肯定是姐姐妹妹,她慢慢踱步下来,平和的笑容里,尽是危险。
于是,季青墨就给了一个眼神给苏凉笙,苏凉笙秒懂。横刀是为了让这些人看见,挨打是为了留下证据。
苏晕染的敌人,季青墨给搬来了。
接下来,苏凉笙的小宇宙爆发了。
指责苏晕染打破花瓶、强行嫁祸、私自用刑、逼迫皇室,她甚至想要以死来劝诫苏晕染都劝不住。
身为姐姐,她为有这样的妹妹羞耻。
身为王妃,她为六王爷受到的伤害赶到伤痛。
身为皇室后宫的一员,她强烈谴责苏晕染这种行为,请求后宫之主给苏晕染一点教训。
女人,一旦拥有了共同的敌人,会更容易达成一致。
皇后娘娘,你一定不会让人失望的。
在苏凉笙椎心泣血的控诉之中,季青墨全程低头,唯唯诺诺地附和着。
季青墨漫不经心地演绎着,他演了这么多年,已经很习惯了,能屈能伸,心如止水。如此熟练,以至于他能够在心里分析着苏凉笙的行为。
她的思维真的很敏捷啊,皇后娘娘一出场,她就非常直顺的编出了谎言,并且在对峙的时候,极其擅长给是苏晕染挖圈套。
“你说这是皇上送给皇祖母的花瓶,为什么在你手里?”
“我帮皇上送给你皇祖母啊。”
“对嘛,花瓶在你手里,是你摔碎的啊。”
反正,皇后娘娘跟本不在意苏晕染的辩词,她只要弄死苏晕染就开心。
季青墨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苏凉笙,她的辩解真是狡猾有力度,尤其是控诉他身上的伤痕的时候,仿若真的是夫君被人欺负了一般。
一本正经地演戏的样子真美!
女人有力量,有智慧的时候,也很美!
很满意!若不是苏凉笙不受感化,季青墨真想把她收到身边,她一定是最好的谋士!
不过也罢,爱疯就让她疯着吧。
苏凉笙碰巧也在看季青墨,他居然演起来了,看来这里有人值得他演戏。
其实苏凉笙是真的很想问,季青墨到底是怎么做的心无芥蒂地低着头,一派优柔寡断的样子。
他是如何掌握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场的?该不会有精神分裂症吧?
这让苏凉笙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一个人,九天。因为九天也是这么一个多变的人,他残忍又凶狠,可是他慈悲又慵懒。
在他的气场切换之间,苏凉笙也会产生一种迷失感。
苏凉笙哂笑,怎么又想起九天了呢?
思绪之间,苏凉笙和季青墨目光相接,对峙了一下,似乎针锋相对,又似乎相互欣赏,却又同时移开了去。
只能说,你们真是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