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笙有些不耐烦地回头,他还想干啥?!
“回来给我讲讲。”九天闭着眼睛,嘴角微微勾起弧度。
他向来长得好,如今这么一笑,慵懒又舒适。明明是在叫苏凉笙帮忙做事,他依旧理所当然啊。
他这气度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当苏凉笙顺着尖叫的声源赶到的时候,只看见了顾青山和花兮花在相对执棋,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厮杀着。
一片静谧安详。旁边还燃着熏香。
似乎方才的一番尖叫不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苏凉笙觉得,顾青山的屋子里,酒味太浓烈了。而下棋的二人丝毫不觉,一定是太专注了对不对!
至于方才的尖叫声,一定是错觉……才怪!毕竟九天都听到了:“你们方才是不是有人哀嚎了一声。”
顾青山抢白:“方才我想要悔棋,花姑娘气不过,便抽了我一鞭子,这才没有忍住,打扰你休息了。”
苏凉笙扫了一眼花兮花,她面色淡然冰冷,似乎在思考下一步棋子要怎么走。
虽然找不出破绽,但是凉笙总觉得不对劲。
比如……花姑娘,你跟顾青山什么时候那么熟了?上次你不是拎着软鞭追了他几个山头么?
花兮花也察觉到了苏凉笙探究的目光,淡定地说:“还看?”
苏凉笙轻易地就察觉到了花兮花语气里淡淡地威胁,便默默地走了:“我路过。”
看到苏凉笙走了,顾青山猛地松了一口气。
花兮花站起来,也想要离开了。
顾青山有些窘迫地追上去,诚恳地作揖:“花姑娘,真的是对不住你啊,你瞧我这……我喝醉了。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的。”
顾青山表示,心理阴影面积难求啊,一觉醒来,就看到自己枕在花兮花的腿上,双手抱着花兮花的腰,软软的,暖暖的。
花兮花靠在红色的柱子上,洒然地坐着,一条腿曲起,另一只手休闲地搭在腿上,仰头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
额……这简直比上次跟花兮花在同一张床上醒来更加惊悚。
猛地,他吓得叫了出来,在心里盘算着,这一次要被花兮花追十几个山头,这一次还没有终老墓可以躲了。
该不会要横死街头啊。
相比他的惊慌失措,花兮花这次倒是很淡定,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有些不耐烦地看了顾青山一眼,一个大男人,能不能有点气场啊。
他这一叫,引来了不少人。
先是春水和寒鸦冒出来,一脸探究;接着是苏凉笙跑出来,一脸探究。
总觉得还少了一个人,至尊呢?至尊怎么会不出现?!
花兮花点点头:“我知道。”
“花姑娘不怪我?”
“无妨,既然你有龙阳之好,我也不会心生疙瘩。”男女大防指的是男女,对于顾青山这种,无法区别的人,那就友好对待。
顾青山:“……”忘了还有这一茬。
花兮花跨出门去,却又站住了,回头看着顾青山:“还望你,不要太悲伤。袁科前辈此生最爱婆娑圣女,与她同死,也是无憾。你应该为他高兴。”
“我知道。”顾青山忽然被花兮花提及了心中的软肋,完美的伪装表情便低落了下来。
“只是,苦了你。”花兮花微微一叹,轻飘飘地走了。她又何尝不知,永远维持面无表情或者温润如玉有多苦。
顾青山是极其崇敬师傅袁科的,他理解师傅的一切,但是依然忍不住怀念又痛苦。
这一份情感,没有办法治愈,只能任由它痛,任由它叫嚣,知道它疲倦了,变成隐隐作痛,最后成为伤疤。
没有人帮得了顾青山。
顾青山一个人,很难过。但是他还是习惯性地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花兮花一个人在发呆,她想起了一件事。三王爷成亲的时候,她面无表情地跪下献礼,嘴里念着吉祥如意的话。
春水和寒鸦准备启程去圣女教,春水将会培植一个新的教主,打点好教内的一切,等待苏凉笙过来。
临行前。
寒鸦看了苏凉笙一眼,终究下马,诚恳作揖:“还请梁公子多多看着九天。没有我在,他估计不会安分。”
苏凉笙:“……”为什么会拜托她啊?就是她是六王妃,也不用连六王爷的朋友都看着吧。
寒鸦!避嫌知道么!避嫌!
花兮花冰冰凉凉的样子,也很有威慑力啊!
顾青山是个男的,他看起来就很合适的样子!
凭什么是她苏凉笙!不服!严重不服!
然而,寒鸦未等苏凉笙反驳,便一跃上马,朝春水点头。
两匹马便如同离弦地箭,不见踪影。
九天有些无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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