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座上一位三十多岁的贵妇面前,笑着告诉北虞,“姑娘,这就是夫人。”
北虞躬身施礼,却被贵妇一把拥在怀里,贵妇口中哭道,“我苦命的孩儿啊……”声音哽咽着,再吐不出半个字来。
伴着贵妇人的哭声,北虞全然石化掉了,孩儿?谁的孩儿?这位夫人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天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嬷嬷在一旁忙劝着,“夫人仔细些身子,这些个日子里身子才好些,现是姑娘又回来了,夫人该是高兴就是了,怎么就哭将起来了。若是夫人哭坏了身子,让姑娘心下如何好受?”
贵妇人这才慢慢的止住了哭声,双手捧起了北虞的脸,“好孩子,让母亲好好看看你。”
北虞被一手细软的手捧起了脸来,迎上了一对泪眼婆娑的眼睛。夫人叹道,“孩子,你真是越来越像你祖母了。”
像祖母?这府上的太夫人么?
夫人亲扶着北虞的手站起身来,让北虞坐在自己身边,手摩挲着北虞的小手,细细道来。“孩儿,你难道不记得你小时候的事了?你是这府里的二姑娘啊。”
北虞有些茫然,却不是装出来的,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眼波轻垂,“我……我只听买我的一个妈妈说,我是被娘给卖了的,然后我触了柱,伤了头,差一点死了。”
夫人一听,脸色一变,抬头叫着崔嬷嬷,“你快去再请郎中来,要请最好的郎中来,可瞧瞧这孩子还有什么不适了,你这就去。”
崔嬷嬷连声答应着,退出去。
夫人的双眼一红,泪水又滚落下来,“我可怜的孩子,不知道你受了多少的委屈了,不过,你且放心,从此后就好了。”
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帕子拭泪水。
北虞忽然冒出一个娘来,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夫人望着一脸茫然的北虞,细声说道,“瞧我,见了你,高兴得竟然忘了告诉你咱们家的事了。孩儿,母亲告诉给你,我们家是常平侯府,你父亲就是朝中的常平侯。我才也说了,你是这府里的二姑娘,你生下来后就养在太夫人身边。因太夫人身子不好,你五岁那年,她老人家带着你回了江南。不想就在回江南的路上,遇到了贼寇,太夫人九死一生虽勉强逃脱,却与你失散了……”
夫人的泪水又夺眶而出。
侯府里……失散的孩子?北虞只觉得头猛然涨大了一倍,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夫人继续说,“全家得了信儿,四处寻找你。这些个年来,没有一年不遣人出去寻你,可是都无果。我不知道哭了有多少次,太夫人的心疾也愈来愈重,她老人家每每面佛忏悔,哭求让我们寻到你。久而久之,太夫人的心念成疾,八年前,她老人家一病不起,没多久竟然……离世了,她离世时还念着你的名字……”
夫人的哭声阵阵传来,撕开了北虞心头的裂缝。原魂……真的是侯府里的千金?真有这么戏剧么?她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