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问,“先生,这药要多少银子?”
“怎么也要五十文钱。”
刘婆子再次不顾郎中在,下死劲的锤了大妞两下子,大妞哭也并不敢躲。刘婆子对郎中干笑两声,“先生略坐坐,此事我还要向王妈妈问一下子。”说着,刘婆子望了一眼低泣的大妞,眼珠一转,笑了起来,“先生出来一趟,倒帮着看看这丫头可还有其他毛病?我也好向妈妈交待一声。”
郎中对于刘婆子的占便宜皱了下眉,“可加诊费么?”
刘婆子笑得更欢实些,“瞧您说的,此后我们瞧个病,还不再请先生了么?先生就当发个慈悲。”刘婆子说着,厉声叫大妞,“死蹄子,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厨房拿来滚热的水为先生泡杯茶去。”
大妞忙应了一声,出了门。郎中坐下来,瞥了刘婆子一眼,“若不是看着妈妈殷勤,我也不管这起子事。那妈妈就快些罢,我可是还有病人要瞧的呢。”
刘婆子笑得更为谄媚起来,连声“哎”了两声,出了门去。
大妞从厨房端了新一些的茶盏进了屋,把茶具放在桌上,轻轻的从怀里掏出一枚金戒指,塞在郎中的手里。郎中先是一愣,大妞忙低声说:“我只求先生救我一命,我原该不在此处的,现在我别无他法,身上只有这一枚金戒指,不值什么,先生拿着给夫人当个玩意儿也就是了。我只求先生去给我舅母捎个话,若是事成,我表哥定会备了厚礼谢过先生的。”
郎中忙往出推戒指,“使不得,使不得,我一个郎中,岂会收了这来路不明的银钱去。再者,这事也是极有风险的。”
大妞心下大急,把戒指死死的按在郎中手里,郎中打量着大妞,泪流了大妞一脸。大妞怕被人瞧见,忙抹去泪,低低的恳求起来,“先生,你就积福积德罢,你我不说,哪还会有人知晓。先生请放心,我舅母家也定会重谢过先生的。先生,您就发发慈悲罢。”
郎中掂了下手里的戒指,放在牙上咬了一下,然后又拿到眼前细瞧瞧。确定是真金后,郎中点点头,“算了,我看你年岁小,又像个可怜的人儿,我就帮你递个话罢。你舅母家在哪里?”
大妞听得郎中如此说,脸上一松,忙报出街巷来,郎中又细细的学了一遍,点了点头。这时候,外面有脚步声传了来,刘婆子推门进来,先笑了起来,“先生,这丫头可有其他的病症么?”
郎中望了一眼大妞,大妞紧张的低着头,指甲陷在手掌中。郎中回道:“倒没什么了,只是这眼病,你们到底是瞧还是不瞧?”
“瞧,瞧,哪能不瞧呢。”刘婆子嘿嘿笑起来,“先生,烦您到前面去开个方子罢。”
郎中背起药箱,迈步随刘婆子出了房门。
大妞望着郎中和刘婆子的背影,缓缓的软在了门边上。她走出这一步真是害怕,汗水浸了衣背。大妞走回到桌边,垂头轻轻笑了,也许,这是她最后的机会。表哥,此生有没有缘,就看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