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把形色五相全部排斥在外,不受人间所有的诱惑所动,一心向学、昼夜不息的人,这才能真正地突破。
正如当初楚云亭的文运骨被废,可是依旧一心秉承真心在修炼学习,最后打下了无上的根骨与毅力,终于借着文运珠而强势突破,便是这个道理。
世人追求万事万物,很难做到排斥所有的诱惑,一心向学。
唯独只有把修炼向学当成常态,当成每时每刻所必须要做的事情,疲倦了就休息,休息好了就学习,一直到疲倦,始而终复,这才是真正地破境。
真正至于巅峰的人,往往都是这样的人。
这是楚云亭的深刻体会。
眼前这位圣状元能被人诱惑到右相府去,便知道难以排斥人间的形形*,所以境界一直不曾提升,也是正常。
听到这里,圣状元南朝韩喃喃地说:“固守本心,枯荣不惊,一心精进?”
这几个字,振聋发聩,但又让他感觉到一阵疑惑与质疑。
像那些苦行僧一般,昼夜不停地在修炼吗?若是那样,谈何人生?谈何意义?
他修炼迄今,是为了提升他的学问修为,能做到知行合一,能做到立德立功立言,若是一直枯守而修炼,无法见惯世间百态,如何能真正地领悟其中真理?
像那种苦行僧,枯坐六十年,最后一朝成道,能成就大儒,那又如何?
而他的几位导师,成为大儒之道,也不曾像楚云亭说的如此枯守而坐。
“心境而已。”楚云亭淡淡地说着,也不说破。
这是世间众人最为疑惑质疑的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的真正解决,需要对方自己去悟,若是全部由楚云亭说破,对方印象不深,感受不深,永远也难成圣人之道。
“心境?心境?”南朝韩喃喃着,陷入了疑惑之中。
他脑海里电闪万千,仿佛捉住了一线曙光,但终觉得还朦朦胧胧、迷迷糊糊,难以跨越最后一步。
这一刻,他涌起了更多的疑惑来。
他再一次想要向楚云亭询问。
便在这时,他看到了眼前楚云亭做出了一个动作。
从容而行,其气质却如同盘膝而坐一般,宁静、从容、威仪,却与万事万物擦肩而过一般。
仿佛万花丛中过,万叶不沾身。
仿佛龙施云雨,却不沾半点云雨。
这一刻,南朝韩的脑海里雷霆电闪而过,恍然大悟,脱口而出:“心境固守,知行合一!”
心境才是真正地关键!
并不拘泥于行为、动作,并不需要枯坐!
一动一行之间,也是磨砺心境的过程。
身在形形*之间,心境却能渡苦海,却能守本心,不受万物所动,这才是修炼之道。
就像他的那几位大儒导师,他们知行合一,固守本心,哪怕是在世俗之间,也不曾失去了修行的真谛,一心向学,守着独特的精气神,哪怕不曾修炼,境界也是节节突破。
而他去红尘之中,却被红尘所误,想要尝尽红尘的形形*,这便是天大的荒谬!
只有身在形形*之间,却能固守本心,不受万物所迷,这才是真正地修炼之道。
一时间,他终于悟了。
此刻的他,对眼前的楚云亭简直崇拜得五体投地。
这个道理,看起来简单,但却深刻,没有楚云亭的以身引导,他哪里能体会到?
哪怕他的那几位导师,也不曾教导这些。
可以说,楚云亭是他的新导师,为他劈开了无数的迷雾荆棘,为他打开了眼前的光明大路。
一时间,他深深地向楚云亭恭敬行礼说:“多谢楚公子指点。”
尽管还是称呼楚云亭为楚公子,但此刻,他语气里的恭敬程度,堪比他面对那几位大儒导师着的态度。
涌起了无穷的感激。
“区区小事而已,不足挂齿。”楚云亭暗暗地点了点头,这位圣状元果然天赋聪明,他这么简单的几个动作,就能让对方破开迷津,足见不凡。
“楚公子的恩义,在下永生难忘。”南朝韩的语气越发坚定,也越发佩服楚云亭的为人。
原本还是敌对,可是楚云亭却愿意为他解开迷雾,这种心胸几人能比拟?看起来是简单的几个动作,可是每一个动作之间,甚至都有着楚云亭的真义性灵,不曾有半丝隐瞒,足见光风霁月。
此刻的他,甚至愿意为楚云亭做任何事情,来回报楚云亭这样的指点。
几乎同时,南朝韩头脑里灵光一闪,忍不住说道:“楚公子,圣贤馆里有诸多圣人雕像,有无数的经典藏书,我愿意为楚公子担保,让楚公子能进入圣贤馆参详数日,或许能更有机会找出左相的破绽缺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