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才能换一次衣服,每次来葵水的时候,水牢里的水全是一片猩红!
呵,葵水,她上次来葵水是什么时候?这里没有阳光,她也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了!她只知道,她的葵水已越来越少,每次来的时候,小腹都无法抑制的绞痛,整个腰都快断了!
可是,即便这样,依然没有御医来给她医治!因为——
端木靳的命令是:只要她活着!至于怎么活着,不重要!
在这里好久了,她一共只见了御医三次,一次是被蛇咬了,两次是冬天咳嗽咳成肺炎!便只有这三次,她得以短暂的赦免,可以睡在水牢最上面一阶!
这里不是地狱,却比地狱更绝望!
她不知道端木靳的心,怎么忽然一下,会变得如此之硬!从前,哪怕是她一撅嘴一皱眉,他都会紧张啊!
“上邪辰,是你!是你害得我变成这样!”她一手指着上邪辰,尖啸的叫着,然后猛的抬手,三指对天,“我上官云发誓,这辈子,即便是做个冤魂野鬼,也要日日缠着你,绝不让你好过!”
听得上官云如此恶毒的诅咒,侍卫心头一紧,忙开口道:“菀太妃,你认错人了!这位不是皇后娘娘!”
“滚!”不等侍卫说完,上官云又是一声爆吼。
长久以来,她明明已很少说话,今儿忽说了这么多话,喉咙早已疼痛不堪,这一声爆吼的“滚”,更是让她的喉咙直接破裂,腥甜顺着喉咙滑下。
“你们这些走狗!你们统统不得好死!”上官云忍着痛,哑着声音。
对于天牢里的这些侍卫,她是各种愤恨!长久以来,无论她是下令也好,苦苦哀求也好,他们就是不给通报皇上!还经常拿猪都不吃的食物给她吃!
这时,上邪辰笑了,原本已离水牢有一定距离,她转身,又缓缓踱步回来。
“上官云,你可真是一点也没变!”她的声音中是数不尽的嘲弄,目光缓缓的再次从水牢四周看过,“你可知道,你在这里多久了?”
这个问题,上官云自然回答不了,上邪辰也没计划真让她回答,就在她想的时候,上邪辰已继续开口:“两年多了!两年来,你竟从来不曾反思过吗?”
“反思?我为什么要反思?端木靳原本爱的是我!是你!是你这个无耻的女人,你抢走他!还指使他来害我!”上官云顾不得自己的喉咙还在流血,事实上,这两年住在这里,她的抗痛神经已是越来越好!喉咙这点痛算什么?!
“是啊!他原本爱的是你,可你呢?”上邪辰的声音愈加轻了,“你为了荣华富贵,你抛弃了他!然后再三番四次挑拨他和皇后,导致他和皇后的间隙越来越大,再到最后彻底决裂!那一刻,想必你一定是开心的!只可惜——”
她顿了一下,仿佛说着旁人的事情:“当上邪辰离开皇宫,他在反应过来是被人利用时,第一个想到要罚的人就是你!”
“不!不是我!”上官云又是尖嚣的一声,直接把上邪辰的话打断,“他是爱我的!都是你,你这个践人,你用美色迷惑他!若不是你,这轩国的皇后的位置,就该是我的!”
上邪辰笑,仿佛根本没听到上官云的话,只反问的:“你觉得他凭什么在你做过哪些龌龊的事后,还会把皇后之位给你?凭你背叛得不够彻底吗?”
“那些年,你做了什么,你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不过是念在当年情分上,对你一忍再忍罢了!而你,居然妄想利用他对你最后一丝怜惜,踢掉上邪辰,自己重新爬上去!还有椒房殿内库,那些这种被下了各种料的珠宝玉器,菀太妃一定也没有忘记!”
目光再次从她裙子上掠过,上邪辰嘴角凝出一丝笑意:“说起来,端木靳对你也算是情深意重了!都这么久了,居然没让你死!”
再顿,再开口,言语中已是一派杀意:“我若是他,这水里游的就不是小鱼小虾了,而是……食人鱼!”
“食人鱼?那是什么东西?”人天生的对死亡的敏感,上官云很明显已察觉到牢外那人身上浓浓的杀气!
“喔,一种吃人的小鱼,牙齿很利!”上邪辰笑笑,原本高涨的杀气瞬间消失无踪,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
展颜,很满意上官云恐惧的模样,她绝色的脸庞如阳光盛开般绚烂,“太妃娘娘,好自为之。我想我有生之年,不会再有机会和你见面了!”
再次转身,长长的裙裾逶迤在后,她再不往上官云看去,只低低的:“另外,我不是上邪辰,而是,西凉太子夫人玉玲珑。”